她不知怎的,隻覺得看見這古溪,就隻想順著它一直走,去尋它的源頭。顯然這條古溪是從那座不知名的山流出來的,她很想去看看。
夏嬋拗不過,隻得在後麵跟著。
山腳下雜草並不多,想是這周圍的百姓經常進山,還踩出了一條小路。希嵐湟便踏著這條小路,尋著溪流一路往山去。
越進到山便越寂靜,隻聞鳥語聲響,不見半個身影。
那古溪彎彎折折的,到得深山有段還被雜草掩蓋了,希嵐湟費了些功夫才重新尋出。又往前走了一段,溪流變得寬起來,最後尋到一處小瀑布。
清澈的溪水從山岩間傾瀉而出,在地上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潭,古溪的水正是從這水潭流出去的。
此處感受不到夏日的半分酷熱,那瀑布砸下來濺起水花,反倒叫人覺著一陣清涼。
希嵐湟看得心中歡喜,提了裙擺準備去水潭邊拘一捧水洗洗臉,才抬起腳便聽得一聲急喝,驚得她差點摔倒。
“別動!”一個人從山急急的跑過來,“別動、別動,千萬別動!”
那人著白袍朱冠,神色急切,一直盯著她的腳下,飛快的走著。這般神情,再無初見時候的翩翩和煦之感了。
“國師。”希嵐湟早已認出了他,“我不動,你且也站住。”
她微含威脅的話讓蕭無信頓住了腳步,這才衝她看過來。待認出她,往日那和煦的笑容又綻開“原來是嵐湟公主,真是巧了。”
“是很巧。”
希嵐湟笑了笑,收回腳站穩,低頭看了眼方才腳下,美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之前是被那潭水吸引了,便未曾注意腳下,這會兒一看,才發現方才想落腳的地方生著一片細細密密的小黃花。
這種小黃花實在長得普通,與田埂路邊的野花也沒甚區別,且此處開了一大片,若是不懂行的見了也不會當回事。
但偏偏,她認得這種小黃花。
希嵐湟蹲下身子,在一片小黃花中摸索了一陣,猛地扯了一株出來“這花兒生得別致,我還從未見過。”
她手的那株雖是從小黃花中扯出來的,卻生得與那片小黃花不同。通體綠色的植株,上麵掛著黃豆粒大小的翠綠色疙瘩,細細長長的一根草,若是不仔細尋還真要被那小黃花掩蓋了。
“是啊,挺奇怪的。”
蕭無信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他便索性收了笑意,探究的看向她。
雲皇草長得很平常,但卻總是伴著黃花草而長,掩蓋在一片黃花之下,若不仔細根本尋不到。
且這種草藥的效用極少人知曉,他也是看了古籍出來碰一碰運氣,沒想到她隨手一扯便是。
也不知那片黃花草中,還藏了其他雲皇草沒有。
蕭無信凝眉道“公主手中的野草,正是我要尋的,還請公主能割愛讓與我。”
“我現下是霖王妃,國師該改口了。”希嵐湟看著他,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說起來還是國師給的判詞,我才得了這霖王妃的頭銜。不過現下看來,霖王也沒被我克死,也不知國師怎就給了我‘生而不詳’的判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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