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原溱不以為意“不過是府上招攬的門客,算不得好友。”
希嵐湟愣了一愣,垂眸繼續給他上藥。
她該想到的,他如今處在風雨飄搖之境,怎可能就如表麵這般安靜妥協,暗地自然是有謀劃的。
隻不知曉他如今的謀劃,到何種境地了。
“嘶——”
她想得出神,一個不留神手重了點兒,惹得他一陣不滿叫道“王妃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對不住,我接下來小心點。”希嵐湟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拿紗布給他纏傷口。
因傷在額頭上,希嵐湟要拿紗布圍著他的頭纏繞幾圈。此時他坐在椅子上,她站著低頭纏繞紗布,他的眼睛正巧看到她細嫩的脖頸。
似有淡雅的體香漂浮,時不時鑽入他的鼻子,讓他頓覺心迷意亂。
眼前便是溫香軟玉,趙原溱一抬手便能攬住她的腰肢,再用些力氣,她便隻能順勢倒在他懷。
這是他的王妃,有何不可呢?
他如此想,便抬起了手。
“好了。”
手還未能收攏,眼前的人卻如魚兒一樣滑溜的避開了。
趙原溱眉頭攏起,眼底一片不悅,手尷尬的收了回來,倒沒說什。
“傷已經處理好了,你好生歇息,傷口不要沾水。”希嵐湟退後幾步,胡亂的將金瘡藥、剪刀、紗布等物丟進筐子,就轉身要走。
“你去哪?”
“我回房歇息。”
他的目光太過有侵略性,縱使是背對著,她都覺得背像是被火焰灼燒一般滾燙……不敢回頭。
不對勁,今日他們兩人都太不對勁了!
希嵐湟覺得這太危險,為了防止發生什不好的事,她須得趕緊離開才行。
趙原溱盯著她,冷漠的眸子染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沙啞著聲道“你與我本是夫妻,可同住一室。”
“……”希嵐湟幹笑了兩聲,“王爺今日受了傷,還是好生歇息吧!”
她連頭也不敢回,逃也似的跑得不見了身影。
“嘖……”
趙原溱覺得心中不快,咬牙擠出一聲輕嘖,在椅子上枯坐了半晌,才叫了李玉進來伺候洗漱。
白日的燥熱被涼風驅散,夏日的深夜也帶了幾分涼意,平息一切的躁動。
昨晚希嵐湟在床上輾轉了半宿才睡著,早上便起得遲了些。好在府中事物無需她打理,便也隨她睡到日上三竿了。
用膳的時候夏嬋端了盅燕窩“這是王爺特地吩咐廚房燉的,今年陛下賞賜下來的血燕,一共也才十盞。王爺說王妃昨日受驚了,得好生補補。”
其實她受什驚呢……出手打人的是他,受傷的也是他,她被保護得很好。
縱使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做戲,可到她這都是真真切切的關心,希嵐湟抿了抿唇,垂眸掩下那一絲異樣,安靜的吃著燕窩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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