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太醫。”趙原溱頷首,眉眼淡漠。
鄭太醫是習慣了他這般神情,這些年他三天兩頭的被請進霖王府看病,說是太醫,其實跟霖王府的府醫也差不離了。
此時習慣性的看了眼霖王,鄭太醫頓了頓“王爺臉色不大好,容老夫也給把把脈?”
趙原溱看著床上,淡然點頭。
鄭太醫這才伸手診脈,半晌後歎了口氣“倒無大礙,隻注意些休息便是了。”
都是些老毛病,好生養著也能安穩,無需他再多言。
才將太醫送回去不久,項然就急匆匆的走來“爺,陸良來了,帶了人去西山,要先檢查那具屍體。”
“嗯。”趙原溱正閉目養神,聞言隻微點了點頭,“著人盯著,完了叫陸良過來一趟。”
牽扯到了霖王府的案子,不管陸良他怎個查法,最終都還是要將結果報與霖王,再行做定奪。
希嵐湟還沒醒,趙原溱蹙著眉盯著她看了會兒,眸光明滅不定。
西郊別苑地方大,外麵如何鬧騰也傳不到後院來,屋子寂靜隻可聞呼吸聲,淺淡而繾綣。
“嗯……”
床上的人突然皺眉發出一聲嚶呤,似要醒來。
趙原溱眸光一動,‘唰’的站起來,才又後知後覺的發現此舉太過頭了,抿了抿唇緩步走到床邊。
希嵐湟已經睜開了眼睛,溫柔似水的眸子盛著一汪懵懂,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太醫說你撞到了腦子,這是撞傻了?”趙原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尾微挑。
這會兒希嵐湟隻覺頭痛得很,無暇去管他什表情。撐著仰起頭,忍不住去摸了摸傷處,突然摸到一個大包,不由嚇了一下“啊!”
看著她一副受驚模樣,趙原溱俯身扶著她靠在床頭“頭上撞了一下,太醫已來開了方子,吃了藥尋個力氣大的婆子揉一揉好散淤血,幾日便無礙了。”
希嵐湟恍然的點了點頭,許是真的撞了頭,神情都顯得呆呆的。
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抬起眸子看向他“西山的事……”
看到那具屍首的時候她已經有了猜測,隻是這會兒卻不知該如何問。
趙原溱觀察著她的神情“京都監察已經去西山查探,那具屍首皮肉早已腐爛沒了,他頂多能根據衣服推出屍體的身份,死因卻是查不到了。”
皮肉上的傷,如今皮肉都沒有了,一副白骨能看得了什出來。
隻是那屍體的身份到底與她有牽扯,他自然得留些心,畢竟當初這具屍體是怎個死法,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查不到死因,就要省去許多麻煩了。
希嵐湟鬆了口氣,小扇子一般的長睫掩蓋下來,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神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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