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怎又不說了?若真是丞相家的千金,本王願去求得王妃原諒,放過此番便是。”
趙原溱臉頜線條緊繃,似在暗自咬著牙,眉頭微斂。
站在殿中的人都知曉些霖王的脾氣,大抵因他常年身體不好,總帶著一股病弱之態,神情也總顯得溫和。但這人辦事卻有些耿直,做事跟著章法不偏不倚,最是公正不過。
此番卻是昧著原則鬆口,想來果真是對丞相嫡女還未能忘情。
眾人不由唏噓,為絕色天下的霖王妃覺委屈。
霖王都退讓到這份上了,若丞相還拿此事糾纏,就顯得是大印在欺負遠嫁和親的霖王妃。自然,這都是在滿朝文武已經認定安如謀害霖王妃罪名的前提下。
安瑜鬆口不再糾纏,那就是承了霖王的請,替安如認了罪名。
要是繼續……情況也不太妙。
不知不覺中就被繞進了陷阱,安瑜頓時心一驚,再不敢掉以輕心“請皇上明察,小女性子軟糯善良,這其中定然有什誤會。老臣如今隻得這一個女兒,若再沒了……若再沒了……”
強忍著哽咽,卻到底再說不下去。精明的雙眼盈滿了渾濁,嘴唇顫抖著想說什,卻實在發不出聲。
這一刻他已不是權傾朝野的丞相,而是一個失去了嫡女,又要麵臨失去另一個女兒的父親。
趙振瑱的眸色深了深,心中怒罵老狐狸,麵上卻隻擺了擺手“既然已經交由大理寺,便由大理寺查清案情,若真是無辜,也好還她一個清白,丞相以為如何呢?”
這罪名已經被安上了,若隻憑著霖王三言兩語的寬恕,往後難免被人詬病,想要嫁人可是找不到好人家了。
除非洗清這罪名,才能得安寧。
不過大理寺那邊要打個招呼,也更容易些。隻不過沒能借此給霖王使下絆子,實在是氣人。
下了朝,安瑜一甩袖子去了大理寺。
牢房麵,安如縮在一角,抱成一團。她並不敢喊叫,就怕一鬧就跟前幾次一樣,被獄卒拉出來拷打。
外麵響起腳步聲,在牢房前停住,鎖牢門的鏈條被抓得直響,是獄卒開門了。
“不、我沒有……”
安如害怕得後退,使勁的往牆角縮,恨不得要把自己嵌入牆,叫這些人看不到她。
這幾日實在是被打怕了,囂張跋扈的勁頭一點也沒了。
獄卒有點尷尬的看了看丞相,沒發現他有怪罪的意思,才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安瑜也不進去,就站在牢外看了一會兒,凝重的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好久才緩緩吩咐道“讓人照顧著些。”
進了大理寺的牢房,都要傷些筋骨,此番就當給這孽女一個教訓,省得她往後再去招惹這般的禍事。
朝堂的消息希嵐湟沒去打聽,自然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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