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嵐湟不敢動,隻定定的盯著他。
那人卻並未將她放在眼,轉頭叫了兩個黑衣人進來,將夏嬋抬走了。
“你們帶她到哪去?!”
這回她不得不動了,追了兩步就覺眼前一花,那人已移至她身前,阻止了她的動作。
兩個黑衣人的動作很快,眨眼就抬著夏嬋消失在包子鋪,沒入黑夜中。
夏嬋是她的貼身婢女,雖是趙原溱派來她身邊的眼線,但不得不說很多事情夏嬋去辦都要比較妥當,若真是沒了她會多許多麻煩。
如今夏嬋不知生死,她須得問個明白。
希嵐湟忍住心頭的恐懼,凝神問“那是你的人,你要把我的婢女帶到哪去?”
現下已可以確定,明月樓的人就是這人殺的,隻不知曉這人到底是敵是友,能否有得一談。
不管如何,他還沒動手,她便要抓住這個機會。
“……”男人低沉的笑聲自頭頂響起,帶著粗糲的沙啞,似嗓子被刀石劃過,“月高風黑,你們兩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跑來這做什?”他眼神戲虐的掃了眼屋內,“買包子?”
烏漆嘛黑的出來買包子,莫不是腦子有疾。
知他在嘲諷,希嵐湟心底一怒,卻不敢表現出來“那閣下呢?也是來買包子的?”
“真是個嘴利不饒人的。”男人輕笑一聲,將她放開,“時辰不早了,小姑娘還是早些回家去,免得家爹娘擔憂。”
她倒是想有爹娘擔憂,隻可惜身在異鄉、孤身一人,想來誰也不會擔憂她。
希嵐湟抬眸,望著那人的背影,隱沒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平添幾分蕭索孤寂。
“你不能走。”
明月樓的線索已經斷了,如今她隻能找這人問個明白。
知曉他沒殺她的意思,希嵐湟膽子也大了一些“你可是與明月樓有仇?此番……嗯……你要殺光明月樓的人嗎?”
她的單子,要明月樓放手,那明月樓消失。
在今天之前,她隻能想著法子與明月樓商議私了,但眼下或許還能有另一種更殘忍的方式。
寒風凜冽,吹得木門‘咯吱、咯吱’響,給寂靜的夜增添幾分響動。
男人靜默半晌,忽然轉身看向她“殺光?小姑娘嬌嬌嫩嫩的,怎生心腸這般狠毒喲……”
語氣很是不著調,聽得出明月樓一眾人命這人並不放在眼,甚至他原本可能就這樣打算的。
希嵐湟抿了抿唇,不做辯解。
明月樓做的就是殺人的生意,若要對他們存憐憫之心,那被他們殺的人又何其無辜?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背了人命,如今就算被滅口,也並不冤枉。
若瞎存慈悲心腸,死的就是她了。
“嘖嘖嘖……”男人眸色清冷,唇角淬著笑意,忽而身形一閃至她身邊,一手將人撈在懷,哈哈笑道“小姑娘頗合本尊胃口,今日便送你回去罷!”
“啊——”
希嵐湟隻來得及一聲驚呼,眼前一花便被帶了出去。寒風呼呼的從耳邊刮過,渾身都被刮得生冷,一動也不敢動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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