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像是誰要生孩子?
可惜營帳簾子關得死緊,項然窺探不到半分,無論他如何猜測都沒用,隻得老實去將東西準備好。
到了晚間,床榻上熟睡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幾乎是她一翻身,趙原溱就看了過來,眉頭微皺了皺,才再度將目光放到書本上,隻再也看不進去一個字。
“呲——”
倒吸氣的聲音響起,咬牙的隱忍。猝然而來的疼痛讓希嵐湟驚醒,她猛的睜開眼,眼神渙散而茫然,很快便被痛楚替代。
毒發的時候,已經無暇去思考她現在身在何處了。
恬靜的睡顏瞬間扭曲,殷紅的玉蘭花瓣胎記宛如一隻被困的蝴蝶,顫抖著想逃離,卻怎也逃不開。
“喝點水。”
趙原溱端了參茶,將人扶在懷,小心的灌水。
他以前見過一次她的毒發,是寧願死也不願承受的那種痛苦,他怕她這一次又挨不過。提前準備的這些東西,也並不能緩解她的痛苦……想起來,還有些心塞。
希嵐湟閉著眼睛,根本聽不清他的話,她現在滿腦子都隻有痛,完全無暇理會其他。
趙原溱無奈,又覺得心疼,強製性的給她灌了幾口參茶進去,又抓了柔軟的布塞在她嘴“咬著,別咬自己!”
上一次她痛得神誌不清差點咬舌自盡的一幕,讓他心有餘悸,這次他既然在身邊,就不會讓她再有這樣的危險。
希嵐湟哪還管得了他的貼心,嘴塞了布說不了話,隻能斷斷續續的溢出幾聲嗚咽,痛苦而又壓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桌子上的參茶早已涼透,營帳外的喧囂也漸漸消停,最後連篝火都熄滅了幾堆,隻剩下幾堆碳火。
營帳也已經沒了動靜,燭台上的燭火偶爾躥高一下,很快安靜下來。
看著床上如同從水撈起來的人兒,趙原溱一慣淡漠的眼也染上了幾分心疼,她已經安靜了許久,是此次毒發已挨過去了吧?
他不確定,但覺她這般定然不舒坦,還是起身走出了營帳。
“爺。”
“將準備好的熱水抬進來,叫朝歌來。”趙原溱站在門外,沒有再進去。
大半夜的叫熱水,讓人不瞎想也難。但自家主子就這杵在門口,又讓人摸不著頭腦,猜不到情況。
項然麻利的提了熱水,趙原溱親自提了進去,安排好後才叫了朝歌進去“好生伺候著,若有異常再叫本王。”
“是。”朝歌應了,壓下心頭猜測,快步走進營帳。
營帳內傳來一聲短暫的驚呼後,就隻聞淅淅索索的腳步聲,待水聲傳來,項然頓時恨不得消失。
趙原溱靜靜聽著,眼神隨意落在不遠的某一個營帳上,深邃而幽遠,不知在想些什。
良久,麵的動靜沒了,朝歌從麵走出來,低垂著頭道“爺,王妃睡著了。”
她已經知道,主子爺半夜要水並非她想的那般,但心中卻越覺忐忑,總覺得她知曉了什天大的秘密。
一個不謹慎,可能就會被滅口。
趙原溱衝她擺了擺手“去歇息吧,今晚之事勿要聲張。”
“是。”朝歌頭都不敢抬,也覺頭頂落下的目光深沉帶著警告,讓她越發拘謹,連眼睛都不敢亂看一點,匆匆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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