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然顯然沒想到皇帝會將鄭太醫派來,稍愣了下也明白了意思,拱手道“屬下會派人去請太醫,但王爺那邊還請王妃多照看些。王妃,有些話屬下不當說,隻王妃自己該看得明白。”
“嗯。”希嵐湟淡淡的點頭。
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她這般淡淡的樣子,與平日的霖王像極。兩個人相處久了,不知不覺都會趨於同一種性子。
項然看了一眼,心驚的低下頭“屬下失言。”
希嵐湟眸中的神情冷了一冷,甩袖往走去“本王妃今日不予計較,項侍衛既然是他的心腹,便該知曉什該說什不該說。”
更該知曉,她和自己主子之間是什關係。
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用了十成的理智,選出來的最好的一種而已。
項然心底的怒氣在這一瞬間就癟了,是他主子爺先做了錯事,如今想要王妃毫無芥蒂的幫忙,定然是不能了。
而且目前王妃處理的方式,除了於情不合之外,倒很合理。
珠簾攢動,碰撞間發出細碎又清脆的聲音,極是悅耳。隻是珠簾後的身影漸行漸遠,沒有回頭的意思。
沒了人喧囂,屋子靜默得可怕。
夏嬋看著在妝奩前發呆的主子,轉來轉去神情急切。
“想說什?”
希嵐湟看著銅鏡倒映出來的影像,神情淡漠。
夏嬋駭然,還是道“主子,不去正院看看嗎?此次爺隻從柿莊帶了個赤腳大夫,恐怕對疫病並無法子……”
後麵是如何結果,任是傻子也猜得出來。
希嵐湟的眉頭緊了緊,覺得哪有些奇怪,一時間卻想不到,隻緊著想到的問“我叫你去安排人打聽過路的大夫,你便是找了項然?”
若不然他們怎知道她的動向,除非是趙原溱還安排了其他人在她身邊監視著。
想到這個可能,她眼睛悄悄的往房梁上掃了眼,沒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心的疑問卻是隻增不減。
既然是暗地監視她的人,肯定不是那容易被她發現的。
夏嬋心暗暗叫苦,那些人本來就是項然的屬下,並非她能差使得動,這會兒卻也不能明說,隻道“或許是哪個說漏了嘴,叫項侍衛知曉了。”
“嗯。”希嵐湟並不追究,站了起來指著屏風上搭著的衣裳,“朝歌,替我更衣。夏嬋去尋些艾草熬成水,到處灑掃一些。廚房王爺的吃食勿要人動,無論是用的水或者蔬菜肉食,都需得檢查。”
“奴婢這就去!”夏嬋喜氣洋洋的接了就跑了出去。
主子願意做這些安排,說明心還是有爺的,之前到底隻是在鬧別扭。
希嵐湟知曉她誤會了,卻也懶得解釋。
這次的事情原本以為隻是巧合,如今看來卻到處都是蹊蹺。疫病不是突發瘟疫,而是有人搗鬼,或許從婉兒姑娘出現的那一刻,整個陰謀就已經啟動了。
她不清楚趙原溱是察覺了這一切才將計就計的,還是移情作用看上了神似安宛的婉兒姑娘所以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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