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原溱淡然頷首“丞相做這些,皇兄知不知道?”
“總要知道的。”
現在不知道,等狗頭村燒成灰燼,朝廷也要知道了。不過到那時候一切就都晚了,死了的人總不能再複生。
這種想法偏執又瘋狂,連希嵐湟在一旁聽著都臉色發白,忍不住小聲道“不如先回莊子上。”
至少莊子上還有些人手,宣慰使帶來的人是安瑜這邊的,原本守衛在京郊的卻是皇帝派來的人,要真衝突起來,他們還有幾分勝算。
趙原溱側頭看她,絕美的小臉上神情緊繃,眼噙著謹慎,若不是他差點被絞爛的衣袖,倒一點也看不出她的慌亂。
到了這種時候,她定在心快速的想著應對之法,很是沉得住氣。
反手將她的手拽住,趙原溱眼角含著笑意,低頭輕輕安慰道“不用回去,放心,不會有事。”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此時聽來卻多了幾分柔意,希嵐湟定了定神,垂眸囁嚅著“對不起。”
是她耽誤了時辰,才使得他們落入了這般困境。
聽到她的道歉,趙原溱的眸色透出幾分無奈,卻也沒拒絕,另一手拍了拍她的頭發“回去再解釋。”
“嗯。”她輕輕點頭,壓下不安。
夫妻兩這般輕喃細語,安瑜看著尤為刺眼,恨意蔓上眼眸,陰森道“王爺夫妻鶼鰈情深,當真叫人羨慕,若是我宛兒還在,不知可有這般寵愛……”
嘖嘖歎息的話語,卻是說得諷刺意味十足。
在這種時候提起亡人,也不過是利用罷了。而當著希嵐湟的麵提起這樣一個人,無非是想惡心人,並且挑撥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希嵐湟心確實不高興了,並不是對趙原溱的怨,而是前段時間攪合進來的婉兒姑娘,惡心又惡毒。
很明顯,用猜的她都知道婉兒姑娘是安瑜派來的了。
希嵐湟垂眸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抬眸時眼一片寒冰,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柔和“前段時間確實收留了一位‘婉兒’,隻是沒想到竟是個包藏禍心的東西,早被趕出去了,沒想到丞相竟喜寵愛這樣的?”
“我……”
安瑜頓時氣結,他說的與她問的自然不是同一個‘婉兒’,但他要是解釋的話,便弱了氣勢。而且,這些說‘婉兒’的話,也會全數覆到安宛身上,讓人氣也隻能憋在心。
看著安瑜一副便秘的神情,趙原溱突覺心情輕快,他倒沒想到,他的王妃平日不聲不響的,坑起人來倒是狠。
趙原溱輕咳兩聲,不與安瑜在亡人的事上糾纏,指著遠處升起的火焰“死人要如此處理,活人也要這般處理,都是皇兄的意思?”
他還是這問,不依不饒。
安瑜方才被氣了一遭,此時被問得心極其暴躁“霖王既然清楚了,又何必問這許多,還是快些進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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