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有了幾分睡意,馬車忽然一頓,令人舒適的顛簸不再,再次令她驚醒。
“怎了?”
希嵐湟驚坐起來,下意識的想掀開簾子,又想到趙原溱,手上的動作放輕了些,隻是攢了一條小縫往外瞧。
此次他們出行沒帶多少人,趕車的是項然,這會兒馬車已經停了,項然一手勒住韁繩,回頭衝她道“有人擋路,屬下會處理好,王妃且放心。”
項然這樣說,那就是來的人不足為懼了。
果然,沒一會兒外麵就響起了短兵相接的聲音,間或夾雜幾聲慘叫。
聽著這些聲音,希嵐湟心那股早已被壓下去的陰暗,突然緩緩的冒了出來……殺,殺了他……
他?殺誰?
“你幹什?”
冷冽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希嵐湟恍然回神,觸到一道淩厲的目光,頓時心一驚。
低頭一看,她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手胡亂抓著一個茶杯,正舉在半空中,看架勢是想要砸下去——還好被他一把抓住了。
手腕上的力度有些大,希嵐湟忍不住掙紮了下“我、我也不知道怎了,怎會突然……”
她根本無法解釋,坐著好好的怎就突然站起來了。
趙原溱並沒有放開她,而是從她手拿走了茶杯,隨意放在茶幾上,手上一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扯回了懷禁錮著。
“還不說實話?”
他的聲音冷冽而危險,帶著令人膽顫的寒意。
希嵐湟意識到了這不同於以往的危險,掙紮了一下無果,便安靜了下來。她垂眸看著腰間如鐵臂一般禁錮著她的手臂,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但趙原溱似乎沒什耐心,或者說他的耐心在之前就已經全給她了。現在他在考量的是,要不要因為剛萌芽的那點感情,來賭她會不會再次傷害他。
然而他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即使感情用事,也不會再留一個隨時會威脅到他性命的人在身邊。
如果她給的答案不令他滿意,等會兒就會有消息傳回謙安霖王妃在路上遇刺身亡。
希嵐湟或許不足夠了解他,卻能分析出此事的蹊蹺,緩和了一下情緒才道“昨天在拜佛時,我好像聽到一陣奇怪的鈴鐺聲,但我仔細去聽時又沒有了。晚上睡在廂房,腦子卻是昏昏沉沉的,一直有同樣的鈴鐺聲響起,而且,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本王應了皇兄的滿朝文武的逼迫,殺了你以震懾希王?”趙原溱立刻給出了猜測,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笑意。“就因為一個夢,所以你現在是在先下手為強?”
“是……”希嵐湟點頭,又馬上否定,“不是!”
她現在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方才她下意識說出‘是’的時候,身後猛然湧起一陣寒意,猜也能想見他是如何憤怒。
希嵐湟深吸一口氣,重新讓自己鎮定下來“我沒有這種想法,但自從今早醒來之後,心卻時不時會冒出這種指示……就好像,是有什強行侵占了我的腦子,一直重複不停的下達這樣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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