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不情不願地嘀咕了一聲：“勞什子的風雅趣事？白了就是找不到座位，隻能站著吃酒罷了。”

    晁暉和燕青都沒搭理他，幾個人立在壚前，喚了酒保，給每個人叫了三大碗酒，又切了幾斤熟牛肉。

    晁暉剛和燕青幹了一碗酒，忽然有人一聲驚呼：“那位當壚吃酒者，莫非就是一夫當道晁剛夫晁公子嗎？”

    “在下正是晁剛夫！”晁暉一愣，沒想到他在此處還會碰到熟人。他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人已經大踏步而來，原來正是昨日在武岡鎮圍觀者之一。

    這個人姓楊，正是他挖苦起初晁暉膽如鼠，用第三條腿也走不動路，後來雖然被結結實實打了臉，但是心徹底服了晁暉。

    晁暉一句話瞬間點燃了酒店大廳，那些食客紛紛站了起來：

    “晁公子，聽你昨日用平底鍋，僅僅一招就讓飛揚跋扈的飛蜈蚣王道人變成了落湯雞，的確是大快人心啊！”

    “晁公子，像你這樣的英雄豪傑，怎能站著吃酒呢？人的座頭讓給你了，你吃著，讓人看著就行！”

    “晁公子，你應該到我的座頭來。人的渾家就是武岡鎮人氏，距離湯大郎的鐵匠鋪不遠。等會回家我如果自己和晁公子同桌吃酒了，她一定高興。”

    ……

    看眾人搶著給晁暉讓座，那位楊大哥沉不住氣了：“各位，請聽我一言。吃酒講究的是先來後到，讓座也得分個先來後到吧。是我楊三郎率先發現晁公子的，所以這個座也得我來讓才行！”

    李固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像個繡花枕頭的配軍，竟然在此地有這高的聲望。

    趁著那位熱心的楊三郎和眾人爭論之際，燕青湊到了晁暉耳邊：“晁兄弟，我早就看出來你本事了得，但是沒想到竟然能一招擊敗飛蜈蚣王道人。莫是哥哥我了，就算是我們家員外親自出手，想打敗飛蜈蚣，隻怕也得五招左右。”

    “乙哥，兄弟我隻是仗著平底鍋的威力，另外走了狗屎運而已。”自己有幾斤幾兩，晁暉心還是有數的，他之所以能一招贏了王道人，出其不意占了很大的比重。如果現在兩個人重新打過，沒有三五十招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晁暉的話更引起了燕青的興趣，見識了一番所謂的平底鍋，感覺除了沉重之外，並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心麵更是篤定晁暉是在謙虛了。

    楊三郎和一屋子的食客爭論了好久，沒爭出什子醜寅卯來，就一起走過來讓晁暉定奪。

    晁暉也是覺得頭大，還是燕青聰明，給他出了個主意。

    他要了一壇子酒，挨著桌子敬了一圈，這樣大家夥的麵子就都有了。

    好在那時候的白酒度數低，晁暉的酒量還成，一連喝了十好幾碗，除了肚子有些撐，外帶著打了幾個飽嗝之外，並沒有別的不良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