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宮屠明顯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但礙於有外人在場,他也隻能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那幾個人,惋惜的說道。
“沒想到,我們宮家居然遭次禍事。老祖放心,我定會遍尋天下名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你們康複。”
“老爺的心意,定然會感動上天。老祖跟幾位公子,也定會感念您的心意。”
這話,真是假得不能再假,虛得不能再虛了。
林夢雅冷眼旁觀,看他們演戲。
宮屠感慨了幾句後,看向了他們二人。
“神醫難得來一趟,又為了我們的家事奔波,實在是辛苦。不如,就在舍下休息幾日,養足精神了再走,如何?”
宮屠麵上笑意盈盈,隻怕是他們就算是想要走,也那容易。
“你這,是要強留我們了?”
老師倒是沒客氣,硬生生的問了一句。
宮屠也沒生氣,但態度也沒改。
“早就聽聞神醫的威名,難得有機會相見,我也隻是想要親近親近神醫,沾沾您的光。”
“我這把老骨頭啊,我經不起顛簸。”
“不會,我已經準備好了,隻要神醫在這稍住幾天,讓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也就是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顯然是不準備放他們走了。
這種突發狀況,他們之前也預想過,倒也不覺得有多緊迫。
應該是宮屠怕他們真的看出來什,所以想要把他們關起來多試探幾天吧。
也罷,他們是借著馬北辰的名義進來的。
宮屠也不敢把他們如何,住幾天就住幾天,她可沒在怕的。
隻是,宮屠別後悔了就成。
“先生,我看如此,就被拂了主人家的好意。您連日辛苦,耗費了不少精神,不如,就在這暫時休息幾天吧。”
老師看她這說,也隻好點點頭。
“有勞宮老爺了。”
“哪,是神醫太客氣了。來人,帶神醫去休息。”
宮屠眯起眼睛,警惕的盯著這兩個人。
待得自己的人把他們都領出去之後,宮屠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你們都出去。”
那些下人立刻應聲而出,屋子瞬間,就剩下他跟宮平兩個正常人。
背對著宮平,宮屠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那兩個人,究竟是什來頭?”
此時,宮平垂下頭,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他們不是馬北辰請來的神醫?這件事,你不是比我要清楚得多?”
宮屠聽出這話中的不耐與嘲諷,轉過身來,淩厲的瞪著眼前的青年。
“你就這跟你爹說話?”
“我爹?我爹不是早就死了?”
“混賬!”
“啪”的一聲,宮屠毫不留情的,給了宮平一個耳光。
纖細的青年哪他的對手,被打的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
他捂著臉,憤恨的瞪著麵前的男人。
“我爹,從來都不是你!”
他緊緊的捏住自己的衣角,用力的低吼。
哪怕是到了現在,他還是沒辦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而宮屠的眼中,卻沒有任何的愧疚與心疼。
隻是陰冷著眸子,看著麵前的骨血。
“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你身上流著的,都是我宮屠的血。你別忘了你的任務,別想著跟宮乾豐那老東西親近。要是他們醒了,知道你是我宮屠的兒子,你覺得,他們會如何對你?到時候,你會被讓他們趕出去,如同喪家之犬!”
宮屠拿捏住了他最在乎的事情。
小時候,他無意中撞破了宮屠跟娘親私會的場景。
而娘親在去世之前,也把他的身世,告訴給了他。
原來,娘親跟宮屠是青梅竹馬。
兩個人哪怕是母親嫁給父親之後,也藕斷絲連。
而他,則是宮屠的兒子,也是母親不忠不義的血證。
可憐他那單純的母親,至死都沒有忘記過宮屠的蜜語甜言。
提點著他,懇求著他,讓他一定要幫助宮屠,圖謀宮家的一切。
他痛苦至極,卻又求助無門。
心期盼著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可沒想到,還是那宮屠,找到了機會。
“不會的!我從來都沒有做對不起宮家的事情,他們、他們一定不會把我趕出去!”
“哼!宮平,你怎跟那個窩囊廢一樣天真?我做了這多的事,你可是我的親生兒子,你覺得,他們還會相信你?”
宮平的緊緊的咬住了牙關,他不怕被人誤解,也不怕被趕出家門。
他怕的是,會永遠失去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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