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上官晴也從睡夢之中清醒了過來。
方才的夢,仿佛給了她無窮的力量。
隻要她能逃出去,跟舞兒匯合,那剛才夢的一切,就都會成為現實。
想到這,上官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頭發,仿佛她還是當初的那個華貴典雅的晴夫人。
外麵,被一把鎖頭攔住了。
上官晴知道鑰匙在誰的身上,平常那兩個看門的護院,腰間都會綴著一串鑰匙。
現在,他們就坐在房簷下打盹。
上官晴蹲在門內,一雙眼中,閃爍著精光,然後,從門縫伸出了幹枯如柴的手。
這些日子以來,這生不如死的待遇,讓她的手臂也細了不少。
一點點的,想要抓到那個侍衛的鑰匙,可每一次,卻總是差那一截。
門縫很窄,到了現在,上官晴隻覺得手臂火辣辣的夾疼著的。
但她依舊沒有放棄,那是她跟舞兒的錦繡前程,她必須要做到。
沒想到就在此時,護院突然翻了一個身。
剛才還遙不可及的鑰匙,瞬間就到了她的手邊。
上官晴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忍住了心中的狂喜,輕輕的抓起了鑰匙。
那一串鑰匙上,隻有一個是最為突出的。
上官晴一下子就認出來,隻有這個鑰匙,才能解開門上的鎖。
躡手躡腳的開了鎖,她急不可耐的衝出了困了她不知多少時日的房門,而後,站在院子,劇烈的喘息著。
就這出來了?
她想要大聲嘲笑這些人的蠢笨,但現在,她卻不敢出聲。
剛想要離開,轉了轉眼珠子後,她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這些人,都是曾經欺辱過她的。
上官晴從院子頭,撿了一塊趁手的石頭,然後走到了被她偷了鑰匙的護院的麵前。
這個該死的奴才!
明明有鑰匙,卻困了她這些日子,他們都該死!
手中的石頭被高高舉起,眼瞅著就要落下,那護衛卻突然張開嘴,打了個一個欠。
上官晴傻了,轉身就跑。
在她的背後,那個差一點就被她砸死了的護衛,卻輕輕的睜眼了眼睛,露出了一雙冷冷的眸。
“去告訴丫頭,人跑了。”
清冷的音質,卻猶如琴弦的纏綿,整個宮家,除了清狐之外,誰也沒有這樣的聲音。
旁邊的那個護衛,赫然就是林夢雅身邊,最得力的心腹,白蘇。
“好,一切小心。”
清狐拉開一抹笑,直衝著白蘇晃了晃,就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他回來幾天,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是僵的,看來今夜,能鬆一鬆骨頭了。
燭影兒搖動,林夢雅坐在床邊,懷中抱著寧兒,腿上還枕著墨言。
兩個小家夥現在是完全按捺不住了,死活非得跟著她一起睡。
林夢雅倒也樂得跟兩個小家夥親近,剛才給兩個寶寶洗了澡,正坐在床上講故事,哄了他們入睡。
白蘇從院子外麵走進去,站在桌邊,不肯驚動了兩個小主子。
“事情辦妥了,主子可以放心了。”
“嗯,你吩咐下去,從明天開始,全城搜捕上官晴。”
“是。”
白蘇離開,她繼續哼著溫柔的小調,把兩個寶寶並排安置在了被褥。
同樣是母親,可她的母親,跟林夢舞的母親,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
手指,在孩子細滑的臉蛋上拂過。
看著他們童稚的眉眼,林夢雅隻覺得心軟如水。
她也愛自己的孩子,但她絕對不會,為了孩子做出那些黑白顛倒的事情。
她要給孩子們一個更好的世界,但這並不代表,她會把他們囚禁在身邊。
人生,若沒有一絲一毫的挫折,如何能算得上完整?
她隻會交於他們傍身的本領,卻不會一輩子保駕護航。
終究,林夢舞其實是毀在了她母親的手上,隻是,這又能怪的了誰呢?
第二日,天色剛剛放亮,外麵就吵鬧了起來。
她才起身,阿秀就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雅姐姐,外麵的人說,昨天晚上,一個在宮舞身邊伺候的心腹婆子跑出去了,大家正在找人呢!”
林夢雅點點頭,把孩子們的被子掖得嚴嚴實實的,然後起身,簡簡單單的穿了一身。
這件事,對於宮家來說可大可小。
但誰都知道,宮舞可是宮家的罪人,而那個心腹,當初也很是翻雲覆雨了一陣子,如果不緊張?
可是他們找了半晌,都不見那個婆子的蹤跡,難不成,真的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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