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幕,在宴會的各處上演。
除了一些真正的老頑固還在固執己見,說什也不肯去點餐後,宴會上的賓客都吃得很愉悅。
林夢雅坐在主人家的位置上,視線掃了一周。
能接受新鮮事物的人,就代表著以後在某些方麵有可能被說動。
至於那些頑固不化的,既然他們選擇了一條路走到黑,她又何必去當這個惡人。
“主子,殿下來了。”
白蘇附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道。
她抬起頭,隻看到那人一身玄衣,如同墨勾的身姿,透著拒人於千之外的清冷。
人群,不由自主的給他分出了一條路。
縱然不看身份,沒有露出那張俊美的臉,可他的存在感,還是強烈到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可是那雙幽邃的長眸,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未曾停留過,獨獨,隻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夢雅舉杯,遙遙相祝,對方也坐在自己位置上,與她共飲。
“去告訴寧亮,表演可以開始了。”
白蘇悄然離開。
場內悠然的絲竹聲開始有所改變,乍一聽,那突然出現的鼓點,急促而又短暫,仿佛是在宣示著,有什東西,即將到來。
眾人都停下了動作,下意識的四下找尋著。
而隨著具有異域特色的琵琶聲響起之後,在花園的兩邊,突然有四列身著胡服的舞娘,嫋娜而來。
這些舞娘身上的衣服極透,但麵卻包裹得嚴嚴實實,不見任何風塵的味道。
即便是如此,也讓一些老頑固們,氣得麵紅耳赤的,訓斥自家看得入迷的晚輩們。
“傷風敗德,成何體統!”
罵聲,自然傳到了林夢雅的耳朵。
她隻是瞥了對麵一眼後,老神在在的看著表演。
等到舞娘到了場上之後,突然,樂聲一轉,靡靡之音中,卻又帶著一抹子脫俗的韻律。
很快,這種感覺就再度加強了。
以域外琵琶為主音色的舞曲,再加上節奏感極強的鼓點,完完全全的,讓樂曲脫離了讓人心醉神迷的糜爛。
反而有股子力道,在錘擊著每個人的心。
場內,舞娘的動作也開始用力了起來。
原本柔弱嫵媚的美人兒,頃刻間帶了幾許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貴。
她們不停的在場內穿梭,綬帶翻飛之間,或是做騰空狀,或是做武鬥狀。
此時,宴會上有懂行的人,才驚訝的感歎道:“這是失傳已久的‘飛天武鬥曲’!”
頓時,之前那些明暗,都在斥責這舞蹈跟曲子簡直是不堪如目的人,都閉了嘴。
林夢雅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吃癟的樣子,讀書少不是錯,可出來現眼,就是他們的不對了。
這“飛天武鬥曲”,以及舞娘們所表演的飛天舞,都是她特意找高人編排的。
方才那個認出曲子的人,用力的抽動了一下鼻子。
“奇怪了,怎有這清幽的檀香的味道?”
周圍的人,也都嗅到了這個味。
他們互相看了又看,隻覺得奇怪極了,可是這香味又著實好聞得厲害,既不會讓人覺得頭暈,還沒有任何煙熏火燎的焦糊味兒。
眾人不由得發出了同樣的疑問,而此時,林夢雅方才站起身來,悠然說道:“飛天,又稱乾闥婆,是諸天伎人,隨逐諸天,為諸天作樂,以香為食,不近酒肉。今日,請大家來,便是同賞這難得的飛天舞姿。而諸位所用的餐食,皆為素宴。”
她這一說,人群之中,頓時有些人臉色微微一變。
之前他們不還在說這樣的酒肉宴會,再加上這樣不堪的舞蹈,簡直是俗不可耐。
可事實卻是證明,不是人家宴會俗,而是他們不識貨。
這臉打得,簡直疼得厲害。
頓時,那些說他們隻會擺闊的聲音,就弱了下去。
林夢雅勾了勾唇,擺闊,也得會擺才行。
她朝著樂師那邊,點了點頭,頓時,鼓點弱了下去,琵琶聲漸漸變得柔緩了起來。
暖香微醺,眾人心醉神迷的看著上麵的舞蹈。
林夢雅看了一周之後,悄然起身。
腳步輕快的移動著,很快,林夢雅跟白蘇,就到了後院。
後院,一百多號護院站在此處,手中拿著通紅的火把,幾乎把夜空照亮。
宮二與宮五,穿著一身輕甲站在最前方。
臉色凝重,可眼睛,卻藏著某種躍躍欲試。
“二哥哥,五哥哥。”
她快步走到了他們兩個的身邊。
“小妹,你怎過來了?沒事,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別小瞧了你二哥哥我。”
宮二笑著看她。
明明是那粗糙的一個漢子,對她卻始終小心翼翼,唯恐她會壞了似的。
林夢雅拿出藏在懷中的兩個麵罩,親自給二哥哥,五哥哥帶了上去。
“我會在這,等你們得勝歸來。”
兩人珍重的看著她,什都沒說,隻用力的點了點頭。
今日的拚殺,是為了整個宮家的存亡,所以,他們要誓死守衛住宮家的每一寸熱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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