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他驚訝的看向了龍天昱,但後者卻沉下了眸色。
“別聲張。”
“是。不過,尊夫人的血脈,可是經過改造了?”
文景不能不驚訝。
這世上隻有他們文家人知道,宮家之所以代代女性稀少,而且又偏偏是女性當家掌權的原因,跟她們特殊的血脈有關。
關於宮家人的來曆,已經大多遺失在歲月的長河內了。
殘存下來的證據,也是寥寥無幾。
其中,就有他們文家一份。
世人皆知宮家女子擅醫,卻不知這是因為她們的血脈天生帶毒。
但是這種血毒平常不顯,甚至於這血毒對任何人都沒什實際的害處,也不耽誤生兒育女。
可他們文家老祖的手劄卻再三告誡,萬萬不可化去宮家女子身上帶著的血毒,因為那意味著,天地之間將會再迎來一場浩劫。
這浩劫因何而起,手劄中沒有記載。
文家的世代的家主們,都自然而然的,承擔起了監護宮家女子的責任。
他們當中,也不是沒有人想過,隻要徹徹底底的斷絕宮家女子的傳承不就好了?
但手劄中也記載了另外一句話,若浩劫無法避免之日,宮家女子或許才是轉機。
就是這樣一個燙手山芋般的存在,成為了每一代文家掌權人心中的一根刺。
直到五十年前,他的曾爺爺突然失蹤了。
過後不久,宮家的繼承人也神秘失蹤。
而醫師堂也在那時,開始隱隱有了分裂的征兆。
雖然後來經過他祖父跟父親的維持,至少保持了表麵的穩定。
可他卻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有些人,早就生出了異心。
而且他們在暗中也在籌劃著什。
他從前不知道,隻是隱隱約約的,有這一個想法而已。
直到他今日,看到了那個孕婦。
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他卻明白,這是醫師堂的一種禁術。
雖然之後會母子雙亡,可是經過藥物的改造,這對母子的屍體,會成為一種極為厲害的蠱蟲的最佳宿主。
由此可見,這禁術到底有多陰損。
而現在,他們竟然堂而皇之的拿出來害人!
他隻遇到了一個,隻怕還有更多,是他沒遇到的。
一想到這,文景就氣得渾身發抖。
那群混蛋,他們枉為醫道傳人!
龍天昱不動聲色的把妻子的手塞了回去,淡淡說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我隻問你,她到底怎樣了?”
文景被打斷,但態度卻不敢不好,隻能憋著氣說道:“那些藥並不能致命,但現在最麻煩的是,尊夫人體內的血毒被解開了一部分。而且那些藥性十分的霸道,如果想要讓尊夫人恢複,必須要讓她身體的毒性加深。隻是,我手中沒有這樣的毒物。除非,我現在去配置。但你也知道,這不是我擅長的。”
說到這,文景顯得有些沮喪。
現如今毒門式微,而且這些年在醫師堂故意的打壓下,怕是傳承都斷了。
他從小就覺得,毒醫天生就是害人的,醫師堂這樣做,也是為民除害。
答應龍天昱,也是因為對方拿出了東西來交換。
但現在,他忽然間有些迷茫。
他所擅長的藥,成了要人命的東西,而毒卻成了救命的良藥。
這兩者之間,真的那涇渭分明?
他不知道,也沒人能給他一個答案。
不同於他的糾結,龍天昱此時的心情並不好受。
雅兒的身體他清楚,她的血脈情況也複雜,許多事情也真的是機緣巧合。
若不是後來百先生察覺到了一些,隻怕他這輩子都不會清楚,宮家女子的血脈,還有這樣的特殊之處。
但現在,他的妻子卻深受其害。
一時間,他倒是恨不得她沒有這樣要命的血脈了。
“你需要什,我都可以給你找來。你要做的,隻是把她治好。”
他深情的凝望著她的身影,語氣十分堅定。
文景歎了一口氣,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恐怕,有些困難。”
他垂著腦袋,蔫巴巴的接著說:“其實吧,想要治好她,必須要有一些毒門的秘藥。可是這些年來,毒門真正的親傳弟子,已經不剩什了...”
一時間,龍天昱的眼神變得越發冰冷。
光是被他這樣看上一眼,文景就覺得自己小命不保。
這叫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龍天昱也明白,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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