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參軍揚了揚手,示意他先別急著回答,而是繼續說道:“但這酒是你們準備的,那這毒肯定跟你們脫不了幹係。”
誰知他這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實在忍不住,嚷嚷起來:“你這話說來說的,意思不還是說這毒是我們下的?”
那人陰沉著一張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悍匪。
那家夥看起來就暴躁,仿佛一言不合就要跟別人拚他個死活的。
但對上杜參軍的那雙眼睛,不知為何,他竟是身體一顫。
不自覺地就轉開了自己的視線,心中暗罵真是見鬼了!
從前比那家夥凶惡多少倍的人他也不是沒見過,咋就偏偏在這貨麵前慫了呢?
其實這漢子還沒有意識到,杜參軍跟那群世家出身的紈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他是真真正正在戰場上打拚過的,屍山血海之中淌過來的,身上自帶著一股子殺伐決斷的英武之氣。
這是杜參軍沒跟他們認真,若是真的叫了真,渾身的氣勢爆發出來,那也絕對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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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也是讓他們看出了幾分差距。
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們也不得不多了幾分耐心。
杜參軍的視線在對麵的那群人身上一一掃過,然後才回到文州的身上。
“當然,文公子也可以懷疑我們。所以為了公平起見,我覺得這件事不如當場查清楚的好,免得會影響我們雙方的誠意。”
文州趕緊點頭,“參軍說得極是。來人,把今天所有的酒壇都抱上來,當著眾人兄弟的麵,咱們一一查清楚。”
雖然主動權被轉移到杜參軍手上,但文州也不是個蠢貨。
他這樣做也是在排除自己的嫌疑。
若是雙方都光明正大,那必定是有人在其中搗鬼。
這一點,相信不管是他還是杜參軍,應當都清清楚楚。
杜參軍也示意身邊的人去把所有人的酒壇跟酒碗就拿了過來,然後跟文州派出來的人一起查驗。
結果卻是令人震驚。
被下了毒的還真不僅僅是神機營的這邊。
就算十三關的那些人麵,也有不少人的酒碗麵的酒都是有毒的。
文州先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而又鬆了一口氣。
說句實話,在看到自己的人也中了招,他突然有種詭異的放鬆感。
怎說呢?
好像這一下子一場危機就消除於無形之中了。
瞧,他這邊也是一樣,所以那幕後之人也沒有厚此薄彼不是?
當然,這並不足以證明這毒就不是他們下的。
或許,這不過就是一場苦肉計。
但終究是稍稍讓他找回了一點點的底氣。
“杜參軍,您也看到我們這邊也是一樣,所以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關係到你們單方麵的了。”
他略微沉吟了片刻,才義正嚴詞地說道:“或許這幕後之人打的就是讓我們雙方互相殘殺的主意。”
言下之意便是,假如他們現在動手的話,豈不是就中了幕後之人的奸計?
杜參軍也是個老手了,沉吟了片刻之後便點了點頭。
他往後瞅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剛站定的林夢雅。
後者也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識地眼神就跟他對接上了。
她大概是明白了杜參軍的意思,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不多時,就有一位參軍大人的心腹,悄悄地挪到了她的身邊。
“這是剛才在參軍大人的酒碗麵發現的,能看出來是什毒嗎?”
其實林夢雅還沒到這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隻不過她還是裝作了一副凝重的樣子,伸出手點了點酒碗的酒水,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是一種軟筋散,隻不過它麵被加了一些要命的東西,若是正常人服用了,三天之內所有的關節都會變得脆弱無比。稍稍一用力就掉,比琉璃還要脆弱。”
那人一聽到這話頓時一驚,這可真是用心險毒!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不管是神機營的還是十三關的,大部分都是練武的粗人。
他們就算是受了再嚴重的外傷也不會太難熬。????????????????
因為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體素質有多強悍,隻要能熬過去,就還有能夠重新恢複的那一天。
可若是渾身的關節都變得比琉璃還要脆弱,那就代表著他們一輩子都不能再習武,甚至一輩子都要變得比常人更加柔弱。
那比殺了他們還要令他們難以接受。
“不過這藥的分量應該是被減輕了些,如果覺得身體有些不適的人可以自行解毒,沒事的時候多曬曬太陽就好了。”
說著,她就把一個簡易的解讀方子告訴了對方。
好在他們這邊前麵有人擋著,倒是沒有人發現他們後麵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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