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收拾妥當。

    隨後相攜，往昨日白纖柚與太子楊昭明的喜房趕去。

    此刻，天色依舊蒙蒙，尚未大亮，黑夜消退之後的空氣中充盈著難得的濕潤，景伍快步走著，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起的如此早，昨日又那般勞累，倒是難為你了，可是還覺得困頓？”一旁的含靛，轉頭看向景伍，不無關心道。

    景伍搖了搖頭：“倒是不覺得困，初來乍到的，哪敢困啊。隻是這樣早，倒也不怕你笑話，我確實不太適應。”

    含靛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了，她本就是奴婢，早起這種事情，沒有一日不是如此過來的。但景伍和她原是不一樣的。

    雖然不明白，這時候與她一道在這深宮之中的，怎會變成了景伍，但是她想如果自己是景伍的話，大概會想盡一切辦法留在白家，當那個眾人眼中無憂無慮的“景姑娘”。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困在了深宮之中，過著卑躬屈膝的生活。

    隻是到底，她不是她。

    景伍這時，也看出了含靛眼中的複雜，莞爾一笑：“太子妃從小與我一道長大的，說她是我看著長大的，也不算有什錯。含靛，你大概會覺得我的選擇有點傻，隻是，我選擇進宮，看似失去了很多，但是我也終究會得到一些什。”

    “我在白家的時候，你們都稱呼我‘景姑娘’，老夫人老太爺也都待我和親孫女似的，各房的夫人，小姐，也從不在我的麵前擺架子。隻是這些，是我天生就該有的嗎？”

    景伍笑了笑：“這又怎可能呢？天底下哪會有無緣無故的善待，你們也好，老太爺，老夫人還有各位夫人小姐們也好，那都是看在我爹是景信，是白家的大管家的份上的。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管事的女兒，我不會在白家有那邊的待遇的。”

    含靛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明白：“可是，景伍本來可以享受著那樣的待遇的啊。”

    “唔……怎說呢，做出了一個選擇，就肯定會失去一些什，太子妃進宮，我的確是不放心的。事實上，你可能也想得到，是否成為太子妃的陪嫁，我是有的選的，哪怕大夫人脅迫我，我若是不願意進宮，白家也沒有人能真的逼我。”

    “這說，景伍你是自己主動的嗎？”含靛感到有些驚訝。

    景伍點了點頭，“算是吧，我沒有拒絕，也沒有其他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