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天地異動引得黃河翻起滔天巨浪,碼頭上的駁船吹得東倒西歪,唯有官舟佁然不動,數百奴隸屹立在岸,任狂風暴雨我自如礁,小臂粗細的精石鐵鏈栓在腰間,有一老者白發蒼蒼形同朽木,灰白色瞳孔爆目圓睜,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震得鐵鏈一陣亂顫。
他忘不了,忘不了。
紫色的羅麵具。
火焰,屠殺,撕心裂肺的嘶吼聲,舉起的鐮刀,四濺的血液,祥和平靜的村落一夜化作人間地獄,皆因紫色的羅鬼麵。不甘發出嘶吼,舌已斷想要喊已是不能,想衝上去於敵同歸於盡,腰間的鎖鏈任其如何掙紮,無濟於事。
紫羅立在舟上伸出纖細的手指,如撥動箏弦一般輕巧,數個奴隸渾身癱軟命歸黃泉,死不瞑目。在他看來死幾個奴隸於殺豬宰羊並無分別,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船艙大門打開走出一華服男子,頭戴金色鬼麵,麵具分三一為笑、二為哭、三為怒,金色鬼麵在雷光的映襯下顯得各外猙獰可怖,尤其是哭麵上隱約見著血淚。
“數年不見,此子已成長如斯,無字天書果然名不虛傳。”
金色鬼麵男由衷發出感歎,杏黃色的瞳孔透著陰冷寒光,是嫉妒、是羨慕還是恨,不得而知,紫羅立直身子恭敬回禮,不敢有絲毫懈怠。
“宗主,無字天書早晚必是囊中之物。”
“囊中之物,想吾費勁心機也隻空歡喜一場,徐贛何其狡猾,不過汝之孫兒又當何如?”
數年前,徐贛交出的無字天書竟是假的,陰陽宗主受徐天賜天道誓言詛咒功力大損,隱忍至今。
“宗主深謀遠慮定能得逞所願。”
陰陽宗右護法在此期間代行宗主之責,勢力不容小覷,可見宗主對其信任有加,交情匪淺。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宗主,此子該如何處置?”
金色鬼麵凝望著岸邊激鬥的二人,眼底閃過一抹寒光,道:“不死即可,下麵由你定奪。”
“遵命。”
宗主大袖一揮轉身隱入船艙,如今的他實力並未恢複,一旦被人發現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不如轉入幕後。
紫羅望著宗主消失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寒芒,纖細的手指擰握成拳,身後一道雷霆撕裂長夜,他似乎是想到了什,無奈的鬆開,宗主似乎知道身後所發生的一切,臉上的麵具從笑臉轉怒,又怒轉成了笑,麵具變化多端,隻是一種感覺算不得真。
“三絕、五命何在?”
一聲號令,官舟甲板湧現數道身影,一抹久違的紅影亦在其中,紅衣女,歲月仿佛在她身上靜止,一襲紅裳在狂風中很是醒目。
“怎會,他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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