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村長說送到祠堂的時候,整個村子的很多人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村長,阿久哥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他!”阿月不甘心就這放棄,伸手拉住村長的衣擺,不斷祈求道。
“相信他?”村長雙眉一擰,一臉慍色地拂開少女,“你要我怎相信?”
眼見著無法動搖村長的決定,阿月的神情變得堅毅起來,他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語調竟變得平靜而坦然“既然如此,那就把我也帶進去吧!”
“混賬!”村長麵色沉凝,旋身指著她,怒氣衝衝道“你可知道我為什要把他扔進祖宗祠堂?”
阿月抬起頭,抿了抿嘴唇,眼神卻絲毫沒有退讓半分,用斬釘截鐵的語調說道“既然村長執意要將阿久哥送入祠堂,那阿月就隻能陪他一起去了!”
“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村長?”
阿月拂開遮住視線的發絲,麵頰上金銀打就的麵頰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若村長不放陳久,阿月便願與他一起進入祖宗祠堂!”
“你……“村長被她氣極,額頭青筋暴起,一甩袖子道”你既然願意去送死,那就如你所願,阿豹,還愣著幹什?“
於是,不出意外地,兩人一路被綁著送到了村子的祠堂中。
那是一座破舊的小祠堂,砂石鋪就的小路一直通向門口,生出苔蘚的青磚,被風雨侵蝕的瓦片,簷上還有殘存的祭獸。
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有殘留的雨水從簷下稀稀落落的滴下。
這一直是整個蘇家村最為神秘的地方,出了重大的節日,平日少有人煙。
到了門口,兩個押送的人連看都不敢朝麵看一眼,手腳麻利地把他們推進屋內,便急急忙忙的將門給鎖上了,仿佛稍微慢上那一拍,麵就有凶獸衝出來,為禍人間。
祠堂中一片黑暗,兩人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感受到緊靠自己的溫軟身軀,陳久心中卻一片寧靜,甚至隱隱希望時間能夠過得慢一點。
其實對他而言,更願意被人給關起來,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晾曬一天一夜。
在前世,他為了和各路毒梟周旋,自然免不了逃過幾次私牢,所以對如何越獄逃跑這事,早已成為行家,駕輕就熟。
當初負責綁縛的村民也沒太上心,解扣對他來說,就如常人喝水一般稀鬆平常,當下手腕一震一脫,雙手便輕而易舉地解放了出來。
“阿月,你本來不用進來的,為什要這做?”陳久一邊給阿月鬆綁,一邊問道。
“阿久哥不是說過嗎?你還要送我第三份禮物呢!我禮物都沒收到,怎舍得放你走?“
阿月的心意他當然明白,如今她說的雖然是一句借口,但依然令陳久胸口滾燙。
他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入她的掌心,溫言道“現在,我把自己送給你。以後,當你餓了,我會給你做飯,當你冷了,我會給你暖床。“
“我感激你、欣賞你、喜歡你,願意永永遠遠、生生世世陪在你身邊!我可以為你上刀山,可以為你下火海!你若織布放羊,我便放牛種田!”
少女輕輕低頭,臉上劃過一抹嬌羞,“阿久哥,我……我也敬重你、欽佩你、喜歡你,我也願和你一同承受艱險困苦、悲傷和屈辱,不離不棄。”
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是的,她並非隻是說說而已。就在剛才,這種光彩奪目的詞匯,便被這個少女毫不猶豫、輕描淡寫地做到了!
黑暗中,年輕的少男少女互相對望,雖然他們此刻看不清彼此的臉龐,但他們早已將對方的真心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鬆開了綁縛各自手腳的繩索,陳久掏出火柴,四周摸索著點亮了其中一副燭台。
幽幽的火光亮起,照亮了周圍的環境,使得他們的視線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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