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因為剛從水出來,隨身攜帶的火折都被打濕,根本無法使用。
好在這洞穴並非漆黑一片,水潭之中,有幾尾顏色豔麗的遊魚,身上泛著粼粼的幽光,照亮身周。更遠的方向,洞穴盡頭也隱隱約約有微弱的光線滲透過來。借著這些微弱的光線,阿月聽著陳久的話語,扭頭打量起四周。
“啊!”她驚恐地喊了起來。
微光之中,她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卻也被某個事物給嚇到了:在水潭不遠處的地麵上,一具雪白的骷髏躺倒在地。
望著阿月煞白的臉頰,陳久將她往自己身後拉了拉,同時卻悄悄地與蘇小虎拉開了些許距離。
他對蘇小虎一直心有疑慮,此刻進了洞穴,更得提防他。
陳久顯然也看到了這具屍骨,卻並沒有害怕,他右手緊緊地握住了阿月的手臂,給他一個安慰。
他不敢將自己和阿月離得太遠,便便拉著她緩緩上前細看。
從服飾上判斷,這具骷髏顯然不是村子中人,村民們的衣服大都是粗布麻衣,造型簡單,上麵更沒有圖案,而這人的衣服,卻是用蠶絲織就,袖子上還繪著一道山峰的圖案,看著反而更像一個武林門派或者修真者。
他的頭部朝著水潭,空洞洞的眼眶正對著三人,身子仍然保持著向前攀爬的姿勢。
陳久的視線巡弋,突然便定在他的兩處腳踝上。
隻見腳踝骨頭的縫隙中,正纏著兩條手臂粗細的鐵鏈,鐵鏈的另一端,則被釘死在乳白色的牆壁上。
有那一瞬間,陳久腦海中浮現一聲極為憤怒怨恨的吼叫,眼前的骷髏突然站了起來,拖著鐵鏈,揮舞著雙臂,摩擦著殘缺不全的牙齒,發出“哢哢哢”的古怪聲音,向他撲來。
他被嚇了一身冷汗,接著,脖子一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傳來。
“幻覺!”
他不由想到昨晚在那古墓門口的遭遇,陳久故計重施,重重咬破舌尖,將身體的控製權給奪了回來。
可惜沒帶刀!
因為有過一次經曆,陳久清楚地知道,那頭攝魂獸必然躲在自己身後,伸出長長的口器,吮吸著自己的脊髓液。
隻是沒想到,才短短幾個時辰,對方的口器便已經恢複如初?
他身子前傾,順勢往前一蹲,脖子後的針紮感立馬消失,眼前的幻象也立刻破滅。
“阿月!”
他回頭,見到那噬魂獸後,首先確認的便是阿月的安全。
隻是此刻,阿月的眼神空洞,臉上泛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種笑容,他曾在古墓突然出現的那名不知名村民臉上看見過,那是一個被噬魂獸完全控製的傀儡。此刻,他覺得渾身的血都在漸漸地變冷,他想哭,可是哭不出來,他大聲地呼喚著阿月的名字,重重搖晃著她的身軀,然而阿月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願醒來。
他忽然聽見一個低低的笑聲,他以為那是幻覺。還沒有來得及回頭,有人在他的肩上輕輕推了一把。
他本來便是半蹲的姿勢,被那人一推,整個身子便撲到那具骷髏身上。
“啪!”的一聲,由於時間太久,那具骷髏早已風化,陳久剛剛碰到,那些骨骼便嗚咽一聲,一下化為碎粉,更是將陳久的視線也模糊了一片。
“蘇小虎果然沒安好心!”
這是他腦海中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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