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客廳,電視正在重播某台晚會,鄭少秋一如他後來70歲那般挺拔,站在台上連續唱了兩首歌。
笑看風雲和摘下滿天星。
秋官演戲名氣大,本身並不以歌手著稱,但其實氣質、聲音都與一般人不那一樣,唱歌也很有自己的感覺。
就是商戰戲的主題曲,他唱來也有滿滿的江湖感。
更難得是黃霑的詞。
這位香港樂壇老一輩的詞聖大約稱得上真正的大巧不工,落筆幾乎從沒有什華麗的句子,更不堆砌辭藻。
但就是這樣最普通、樸實的詞句,他卻總能托出來一個英雄少年,動人的江湖。
亦或者是那種江湖踏遍,曾淩絕頂之後的滄桑看透,世情看淡。風雲皆在眼底升與落。
便不說最著名的滄海一聲笑了,就是“一笑看風雲過”,“摘下夢中滿天星”這樣看似普通的句子,也隻有在他的手底,才能通過整首詞的情境構建,變得意蘊不同。
這是後來再沒有的,因為時代已經不同了,後來人再沒經曆過那些,思考體會過那些,哪怕再有才華,亦是另一個方向的情懷與感慨。
聽完兩首歌,鄭書記當年的江湖情懷似乎突然又被激起了。
當初那個劍未佩妥便去了江湖的少年,還遠未老去,卻已經把半個江湖踩在了腳下,星辰在手抱負,有點寂寞了。
“欸,沫沫,你說咱們要是生在古代,我也長衫仗劍,要去闖蕩,去江湖廝殺,你”他彷若無人對自家媳婦兒說。
曲沫倒也配合,笑著說“替公子牽馬,若你戰死了,再為你守寡。”
她是十幾歲開始受的西方教育,少忌諱。
“突然有點感動啊,就是怎也有點涼颼颼”鄭忻峰說完佯作發怒,瞪了曲沫一眼,說“看什看還不趕緊呸幾下”
“啊呸,呸呸呸。我錯了。”曲沫聽話照做,然後笑靨如花說“那,三月桃花滿路,我等公子歸來”
戲精娶了一個老婆,難免逐漸也能配合演出大概是這樣另外看這膩歪勁,估計從決戰前夜,到七夕,再到這兩天都挺和諧美好的。
小兩口旁若無人這一會兒,客廳加上陳有豎在內的另外四個,看得都一身雞皮疙瘩。
尤其江澈這個連七夕夜都一個人睡的,就更不止感覺肉麻而已了。還有點淒涼,江澈歎口氣,往沙發椅背上靠了靠
“怎了這氣歎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敗了呢”鄭忻峰扭頭指著茶幾上滿一桌麵的報紙,說,“看看你的江山吧。”
“滾。”江澈當然不好意思說實話,幹脆就著話題說,“這玩意也讓我不安啊,畢竟其實不是我擅長和熟悉的領域,就一通亂搞”
“那你是擅長氣功,熟悉那個領域咯”鄭忻峰直接反駁,說“還是你懂港口建設和航運懂家電技術,懂演技懂”
江澈“”
“書記的意思,你是老板,懂經營管理的大方向就好了。”曲沫好歹幫著圓了一句。
“不是啊”,鄭書記自己給否了,“我的意思是,一招鮮,吃遍天,萬變不離其宗啊哪個行業除了把專業的部分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剩下不能用老江擅長的那些來解決”
江澈“”
突然就全能了,所以我到底擅長什啊竟然什都能解決。
隔天。
江澈去了一趟之前住過的酒店,在那約了除港府之外的各方人馬,開了一個會。
會後出門,照例,酒店門口已經被記者重重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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