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小姐，別哭了，奴婢不疼的，哭多了對寶寶不好，以後小主子出世了，也會變的愛哭鼻子。”

    “好，聽你的，不哭，我不哭。”

    溫寧用袖子揩走淚，努力擠出一絲笑給月牙看。

    “這樣才好呢，小姐，奴婢小時候就說過，小姐其實笑起來很好看，以後奴婢不在了，小姐也要多笑笑。”

    “嗯，聽你的，都聽你的。”

    “小姐，奴婢其實一直，都很羨慕小姐和王爺，可這輩子命薄，連最後一次見暗夜，都是和他吵架收場。

    小姐一向明理，千萬不要像奴婢一樣任性，奴婢今天去書房的時候，看見王爺和阿蕪在一起，奴婢當時以為是王爺背叛了小姐。

    剛才聽阿蕪的話，這麵應該另有隱情，小姐你做任何事，都要問清楚了王爺，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奴婢多想，繼續伺候小姐，看著小主子長大啊，可惜，以後再也沒這個機會了。

    小姐你答應奴婢，以後每年清明，都要記得帶著小主子來看看奴婢，讓奴婢幫小姐看看小主子，在另一個世界為小主子祈福。

    奴婢生來就是一個人，被賣到溫府，遇到小姐你，是奴婢這輩子最幸福的一件事，奴婢，死，死而……無憾，了……”

    “月牙，月牙！”

    溫寧緊緊的拽住月牙的手指，五內如火焚一樣疼痛起來。

    她淚如雨下,悲痛欲絕呼喚著月牙，一聲聲，一遍遍，可惜她卻再也不能回應她了。

    “啊，月牙！”她仰天長呼。

    從身體發出一聲巨大的嘶鳴，如困獸哀囚，最後隻留下“嗚嗚”的哽咽聲。

    天色漸暗。

    她似流幹了眼淚，抱著月牙，安安靜靜的拍撫著她的後背。

    這個動作，是小時候，她每次誰不著的時候，她就會床邊守著她，拍撫著讓她入眠。

    她眼角彎彎地，學著記憶力血壓哼過的小調，從喉嚨一陣陣哼吟出來。

    眼角邊沿驀然滑落一滴眼淚。

    她像是沉浸在往事中，隻當月牙睡著了，然後開始陪著她說話。

    說到開心的時候，她忍不住溢出了小聲的笑，說道氣憤的地方，她隻無奈的搖頭歎息。

    就這樣聊著天，月落日生。

    不知不覺過了一晚上。

    一陣陣腳步聲，細微的從背後響起。

    驚悲的聲音，像是從五髒發出來的，“月牙？”

    溫寧抱著月牙，她一夜沒睡，雙眼布滿了紅血絲，一張臉更是蒼白的嚇人。

    她像是沒聽到背後的聲音，緊緊的摟著月牙，半垂著眸子，哼唱著一個曲調。

    雲靈風走上前，頓在她麵前，連著叫了兩聲，“阿寧，阿寧？”

    把溫寧叫醒過神來，還沒說話，她的手指就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噓！”

    做完這個動作後，她用眼示意了下月牙。

    像是在告訴他，不要吵，月牙還在睡覺，不要吵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