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人群已被艾特爾用術式悄悄驅逐，沙灘在浪花下一層一層的被剝開，貝與蟹趕著夜潮，匆匆忙忙的為自己挖一處偏僻而隱秘的居所。

    “你是不可能勝利的。”

    大概了解了情況，雅典娜難得的露出「你居然會突然智商不足」這樣大變化又富含意義的表情看著艾特爾。

    “我知道的。”

    艾特爾手中把玩著一枚綠色的卡片，抬頭仰望月色。

    “我的一位師傅，是最強的預言者，他能夠預測到真正的神的長眠，甚至是因何隕落。

    但他也曾與我說過，那種級別的存在沒有所謂逝去的說法，無盡漫長的時光長河可以磨滅其存在的證明，也能磨滅其所努力造就的一切。

    但卻無法將其消滅，真正的神會再出現，無論多久，甚至不在一個世界，沒有哪怕一個字的任何關聯。”

    搖晃手中的卡片，左上角十字型的圖案微微閃光，一層層鏡片似的圖案從卡麵閃過，也從現實的沙灘上、海洋中乃至星空中閃過。

    “我應該是有資質的，而我姐姐則是確信已經抵達。”

    雅典娜的眸子猛然瞪大，驚異的看著艾特爾。但還沒等她開口說什，艾特爾就提前打斷了她。

    “抵達的，不是現在的姐姐，也不一定是與我相守數十年的姐姐。

    抵達後不一定就一定是斬斷命運因果匯集萬千平行乃至過去未來的自己，也不一定就是將自己單獨斬出不再是因果內的自己。

    她是怎樣抵達的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抵達後的路就已經不可能有第二個抵達的咯。同樣的，你所能想到與定義的其實都已經被抵達了。因為當你想到或是知道的時候，你就已經自我觀測，注定了結局。”

    “你見過抵達後的你姐姐？”

    雅典娜覺得自己抓住了盲點，直截了當的揭露了艾特爾話語中的破綻。她十分覺得眼前的人完全是在瞎謅唬人，畢竟……這也過於絕望了不是嗎。

    雖然事實總是最壞的，但雅典娜覺得最少要有依據，而不是漏洞百出。

    “沒見過，我的確是瞎謅的哦。”

    艾特爾笑眯眯的貼著雅典娜的耳畔吐露，惡劣的發出輕笑。

    這讓雅典娜有些硬了，拳頭硬了。如果不是錘不過，現在艾特爾絕對該躺在冥府中享受專業團隊的私人理療。

    手中的綠色卡片逐漸消散，而現實也化作一片片鏡麵，在雅典娜與寧蒂的目光中，不斷變幻著鏡中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