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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坊?
林昊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嗤笑。
曹阿瞞就是曹阿瞞,雖說在渤海當足了清官的癮,這還不到一年,老毛病又犯了。
春香坊!
那可是南皮城內最富盛名的勾欄場所,就連林昊這個不常來南皮的人都是略有耳聞。
曹操好色,就像他好酒一樣。
在林昊看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但是身為國相,光天百日的去逛勾欄,這似乎很不妥啊。
就沒官員參他一本?
“這個曹孟德實在有些不像話,他去的哪一家,我現在就去把他揪出來。”林昊輕哼開口,心底已有一番較量。
張聞言卻是麵色尷尬,整個南皮敢這說曹操的估摸著也就隻有林昊,就連渤海王也是沒去管這事呢。
但主公有問,張還是得回答:“主公,末將隻是聽聞,別的卻是不知,但您若去了春香坊,找人一問應當能問出。”
林昊聞言點頭,看張這一張正直臉,就知道不會和曹操同流合汙,不過林昊在轉身之際,還是叮囑了一句:“雋莫要和那曹孟德走的太近,他若相邀赴宴去什春香坊,更是不可應允,你若真有旁的念想,還是尋一良家女子,到時我替你說媒。”
林昊是防患於未燃,張卻是哭笑不得:“這,末將還是不勞煩主公了。”
“哈哈,還害羞了。郭嘉、太史慈你二人也不便去那種場所,雋你派人先將他兩先送去我府上,我自去尋曹孟德。”
交代完最後一句,林昊轉身跨上馬背。
太史慈沒滿20,郭嘉更是16不到,林昊可不想帶他倆解鎖什新場景和技能。
特別是郭嘉,現在給他灌輸黃賭毒三不沾思想還來得及,免得又走上老路。
………
春香坊,卞樂居。
在十日前,這座門麵狹小,總共不過上下兩層一棟樓的聲樂場所,在南皮可謂碌碌無名,便是時常流連坊市的豪客,也未必知道春香坊有這一處不起眼的勾欄。
不過就在八天前,在青州頗有聲譽的歌妓世家卞氏一族北遷冀州,卻是被卞樂居請了來,為此付出的代價不僅是勾欄改名,還將卞氏之女奉為頭牌,給足了錢銀。
“河清不可恃,人壽不可延。順風激靡草,富貴者稱賢。”
一曲時下最為熱門的詩篇,由卞氏老父帶著幾名弟子彈起前奏,片刻後一道琴音順勢接管了樂章。
彈奏之人乃一妙齡女子,穿著最樸質的布衣,不像其他歌者要長袖要低胸,頭上隻戴著一根簡單木釵,更顯得有些寒磣。
然而在她身前,卻是堆砌著精致綢緞,珍珠瑪瑙。
這些‘纏頭打賞’,全都是周圍賓客所送,可以往光鮮亮麗的珍寶,擺在女子麵前,非但沒讓人覺得般配,反倒是多了幾分俗氣。
“伊優北堂上,肮髒倚門邊。”
隨著女子一邊彈唱,在二樓正對著演奏台的案桌邊,卻是有人目露陶醉,輕聲附和。
刺世疾邪賦!
這一篇由隴上大家趙壹所作詩賦,曹操可是早就品讀過的。
詩篇內容,在曹操心底就如他自己一般。
孤傲而剛直,即便世人皆醉,他曹孟德也要做獨醒的那人。
說白了就是疾世憤俗,對當今大漢諸多現象抱著極其不滿的情緒。
曹操很喜歡這首寫實的歌賦,以詩歌寫實事,一直是他所推崇。而眼下這樣一首歌賦,被眼前女子娓娓道來時,曹操覺得自己不但是尋到了知音,更是見到了知己。
知音難覓,知己難尋。
迷醉的目光晃晃悠悠,曹操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身旁有人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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