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久裝作不明內情,試探的再加以詢問。
拓跋轍頓了下,“告訴你也無妨,左右當時在場的人不少,王庭的人,基本都知道內情。”
他說的就是萍柳跟拓跋朔曾經表露出來的內情。
“父汗對這個女人非常上心,一向不喜歡中原文化的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中原女人如此癡迷,還允許她為自己誕下後嗣。”
拓跋轍似乎擔心林軒久不理解,還專門解釋了一下之前大王子拓跋朔的由來。
“那是父汗一次醉酒後,被一名中原女奴得了手,事後女奴一直藏著掖著,直到生下了孩子,還同父汗說。
那是父汗第一個兒子,他再是不喜歡也不得不留下了。
為這個,父汗年輕時候,沒少被他的兄弟們嘲笑。
後來他也一直不喜歡大哥。
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女人,破了他素來的忌諱,這很不同尋常。”
拓跋轍頓了下,“況且,這個女人,原本還是大哥的。
這就……更加不好說了。
萬一有人想要借題發揮,大哥會很不利。”
林軒久認真的聽完,最後詢問起了自己的任務。
“不知十二王子,希望我做什呢?”
“我想安排你去萍柳身邊。”拓跋
轍說,“你去護著那個女子,也盯住了她,千萬別跟大哥被人算計。
我知道你伶俐,這點上,你應當沒有問題,對不對?”
林軒久勾起了嘴角,“當然。”
她低估了拓跋轍這人爛好心的程度。
拓跋朔來投奔他,他當真是把這個大哥,當做自己人加以庇護的。
當年他能出手救拓跋於寒,大概也是相似的兄弟情吧,這才能讓拓跋於寒心心念念的記了很多年他的好。
林軒久有那一瞬間,都有點心虛。
可很快想到了邊境還在等她回去的夫君跟女兒,她的心腸又再度硬了起來。
仁慈是強者對弱者的施舍,現在的她,還不配擁有仁慈。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大鄴的景安帝,京城中的風風雨雨。
年邁的祖父祖母、謝老侯爺,那些一大把妄圖取代孫家上位的家族們,都不是好對付的。
林軒久別無他法,她想立足,隻得另辟奇徑。
眼下是最好的機會,容不得她有半分心軟。
從拓跋轍這領了命,她得以光明正大的進了王帳,與萍柳相見。
上次一別,至今兩人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未見了。
林軒久以女護衛的身份,站在
了萍柳麵前,雙方都差點沒認出彼此。
萍柳一身火紅的毛皮,一頭柔順的黑發不再挽著發髻,而是用金線邊了數十道小辮子,完全是異族的裝扮了。
而林軒久因為生了安姐兒,又奔波許久,明顯清減了,又黑又瘦,遠不如孕期時候豐腴富態。
萍柳愣了許久,才屏退了旁人,留了林軒久單獨說話。
她眼底有明顯的陌生與複雜,“林……您怎來了?”
林軒久歎口氣,“我之緣故,讓你淪落至此,我於情於理都要管上一管的。”
萍柳眼底亮起了明亮的光,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突然重新找回了主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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