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線索重合(萬字大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奉義天涯 本章:第1252章 線索重合(萬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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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醫生確實不是很老實,他說話的時候,白鬆頻頻皺眉。

    白鬆皺眉很明顯,就是給醫生看的,醫生他自己一胡說,白鬆就皺眉。

    看白鬆皺眉,醫生自己也有些心驚膽戰。

    這個醫生真不是一般人,撒謊渾然天成,沒有任何微表情和微動作,很顯然撒謊已經成了下意識的行為。可是,他還是小看了白鬆,白鬆在這一個多月了,本身也掌握大量的情報,有一些還是醫生也不知道的,不僅如此,白鬆邏輯分析能力非常強,醫生說的話符不符合醫生的利益,他一下子就能聽出來。

    很簡單,醫生早已經編好了瞎話,但是瞎話永遠是不符合邏輯的,尤其是白鬆也知道一些情報的前提下。

    白鬆皺眉,醫生有些慌亂,但沒有表現出來。他抿嘴的頻率開始逐漸變高。

    人的五官,眼睛自然是心靈的窗戶,而嘴巴是動作最多的器官,醫生被白鬆的樣子搞得有些心神不寧,臉部動作逐漸明顯。

    “其實我很納悶,你是懷疑我們會幫你告密,還是怕連累到你?”白鬆打斷了醫生的話。

    “你能告訴我,你問這個事幹嘛嗎?你們在這邊要搞大動作嗎?”醫生問道。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想了解這個呢,我們今天的談話,你拿去賣錢嗎?”白鬆饒有興趣地看著醫生。

    醫生想說話,白鬆伸手打斷了醫生:“你要明白一件事,一旦有人知道你和警察見麵私聊了,你再去和別人說任何事,都不一定能獲得信任。你在這這多年,應該明白一件事,建立信任可能需要十年,信任坍塌隻需要一秒。”

    醫生看著白鬆,然後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發現白鬆說的是對的。

    他這個地方,如果有人知道有警察進來聊了半天再走了,他可就麻煩了。不僅如此,哪怕他知道了白鬆的秘密又如何?敢去和別人說嗎?

    別人問他“你從哪得知的”,他壓根不敢回複。他畢竟不是本地人,還想賺錢回去花,信任太難了,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們快點走吧,這不歡迎你們。”醫生開始逐客,他發現這倆人在這時間久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正如你們所說,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見過你們,所以我也不會後期揭發你們。”

    “但你會當場揭發我們,我一走你就會打電話,而且能保證讓我們回不去是吧。”白鬆說的很淡定,似乎這個事絲毫不關係生死,就是個小事情。

    “不可能!”醫生拉高了聲調,說完看了看周圍,也感覺到自己狀態不對:“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這做。”

    “嗯”,白鬆指了指醫生這供奉的二爺:“這樣,你對著關老爺起誓,你說我們如果走了,你絕對不會陷害我們,如果違反誓言,不得好死。”

    “我”,醫生看了眼關二爺,沉默了。

    他不敢。

    或者說,即便他敢,他在沉默那一瞬間,就已經證明他在說謊了。

    人在這種情況下,需要一個反應時間和心理建設的時間。如果他是真心話,則不需要心理建設的時間,如果他想撒謊,就得反應幾秒鍾,而這幾秒鍾就能說明一切。

    幾秒鍾後,他再發誓也沒意義,誰也不會信。

    舉個例子,現在是2018年,你問一個姑娘多大歲數,她說28歲,你反問,是90年的嗎?她說是。然後你再問,哦哦哦,那你是屬羊的吧。

    這個時候,如果姑娘不需要反應,說道:“不對,我屬馬”,那她大概率沒說謊,如果她考慮自己的屬相需要反應幾秒鍾,就肯定是把自己年齡說小了。

    當然,也有的已經把撒謊的內容記得很死,也能瞬間反應過來。

    而白鬆今天和醫生說的這個,醫生就一瞬間有些慌亂。他在這邊求財,門口擺了很多年的二爺雕塑,而且從未斷過香火。

    他這些年日進鬥金,雖然說不是迷信的力量,內心也總是有些抵觸亂對著二爺發誓撒謊的。

    曾經有這樣一件真實的斷案。浙省東山市,漁民張三向漁民李四借款20萬,但是隻有簡單的借條,且給的現金,沒有轉賬記錄。

    後來李四家急用錢,找張三,張三不承認,李四去起訴。

    上庭後,法官知道這個案子李四可能輸,僅僅是一張簡單的借條真的很可能輸,於是法官帶著二人來到了海邊,對李四說:“你敢對著出海觀音像說你沒借過錢嗎?”

    李四不敢。他家世代漁民,怎敢對著出海觀音像發毒誓?最終承認了借條。

    “所以啊,我其實大概是明白你的”,白鬆神色依然淡定:“我知道你現在想讓我們倆人間蒸發,這種事你在X地肯定也是做過的。你看,你想殺我,但是我並不想把你怎樣,這下我們可以和合作了嗎?”

    白鬆其實是不想聊到這一步的,但是這個醫生問題太嚴重了。這醫生在這已經不少年了,這地方絕對不是普通的地方,很多病人無法治療直接橫死在這,所以他對於生命也是比較漠視的。

    自私的性格加上見慣了生死,貪財的醫生在這壓根不在意白鬆和王華東二人。當然,他是不在意這倆人死,這倆人如果活著,他依然很擔心,他又不是不回去了。

    “你看你這人”,白鬆開始教育醫生了:“你想弄死我們倆,我們都不怪你。說實話,你這些年肯定是見過不少死人的,我們也見過不少。雖然你想我倆死,但是這隻是小事情,這不重要,不是嗎?”

    醫生都愣了,這是啥話?

    要是在這,尤其是幫派之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動了殺心被知道了,那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場景!這的事情非常簡單直接!

    他確實想付出代價把白鬆二人留下,以此來獲取庇護和未來幾年的安穩,但是他的動機被白鬆二人猜到,在目前這個武力嚴重不對等的情況下,白鬆二人居然如此淡定。

    “你這人啊”,白鬆歎了口氣:“你喜歡錢我能理解,你聰明我也能看出來,但是你還是不夠有智慧。這地方是什地方?你見過多少死人?你就一定能安穩?錢賺多少算多?現在帶著錢回去不是美滋滋?我們有時候看到貪官貪了幾個億被抓,我們都有些無語,這貪官為啥不早點急流勇退,回去養老呢?你呢?你是不是局中人?如果你明天因為啥事死了,會不會後悔自己沒有早點走?你剛來可能沒啥事,現在可不行,現在你可不是一般人,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你看,你這都我們找上了,以後找你的人還會少嗎?你這早晚是風口浪尖!現在還不走,等什呢?”

    白鬆這句話醫生是聽進去了的,就白鬆二人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醫生自然能看出來這倆絕對不是一般人。他的生存智慧是學習強大的人、排擠掉競爭和潛在的威脅、壓榨弱小的人。

    說完這句,白鬆沒有接著說什,他需要給醫生一些反應的時間。

    簡單地說,他不希望隻知道一點點消息,他希望醫生直接跑路,把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他。

    “呼...”醫生思考了足足兩分鍾:“我暫時不會走,我和你們合作,我隻把吳鵬宇的事情告訴你們。我這邊即便要走,也不能直接走,走不掉的,需要一點時間。”

    說到這,醫生道:“我希望我要是回老家,你們不要找我麻煩。”

    “不會的”,白鬆直接說清了自己的身份:“隻要你沒有犯罪,我就能保你無事。”

    “...”醫生這一聽白鬆這年輕居然是處長,而且還是最上級機關的領導,放下心來,看了看左右:“你們問吧,我不想你們把事情鬧大了,有些事我暫時不能說。”

    本來,醫生覺得白鬆二人就是南疆省的緝私警察,無名無姓那種,現在知道了身份,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動這倆警察,否則就是捅了南天門。

    白鬆剛要問,突然這有人敲門。

    “開門、開門”,聲音很大。

    “我必須得開門”,醫生看了白鬆和王華東一眼,希望二人能理解,把“必須”兩個字說得很清楚,顯然是不得不如此為之。

    “好,開吧。你的情況我已經報給領導了”,白鬆指了指手機。

    這句話意思很明顯,現在要是白鬆二人出了問題,這個醫生就捅了大簍子了!即便是他在X地,也沒人保得住他,一定會被抓回去!

    白鬆二人死在這,醫生也就完了!

    醫生神色一凜,他知道二人的身份後,自然明白這絕對不能碰,立刻道:“你們倆快點躺地上裝病人,什病人你們應該懂!”

    白鬆和王華東立刻演帝上身,都在一旁的桌子邊上坐著,斜拉拉躺在地上,身上顫抖著,嘴角歪斜。

    醫生出去開門的腳步都一窒,看了白鬆二人一秒入戲的樣子,他不得不服,這個和真的沒啥區別!

    白鬆躺在地上,正好能看到門外的情況,一開門,進來三個人,其中兩個人是僧侶的裝扮,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年輕男子身上流著血,目前也僅有簡單的包紮,看樣子是中了槍傷。

    他們之間說話白鬆大概能聽懂一部分,簡單地說,僧侶要求醫生立刻給這個年輕的男子治療,但是醫生表示自己這沒有手術條件,而且自己也沒那好的技術,建議去正規醫院。

    僧侶說現在正規醫院都已經有敵人在,而且很多人都在找這個年輕的男子,所以哪都不能去,隻能來這。

    這個醫生這有手術台和簡單的手術設備的,但是他不敢接這個活。他看得很清楚,這不是胳膊腿中彈,是腹部,就他這的手術條件,他一個人,那這個年輕男子大概率會死在這。

    別人死在這也就死了,這倆僧侶是他絕對得罪不起的存在!

    僧侶很著急,就說現在隻能在這治療,問醫生有沒有什好辦法,醫生說如果現在不能送到大醫院,就必須從大醫院帶個會手術的大夫出來,這樣兩個人配合才有希望,目前隻能打一些藥物讓這個年輕男子的狀態有所緩和。

    醫生明白,這年輕男子算是命大,應該隻是傷到了腸子,也沒傷到主要的血管,前期的壓迫止血效果還可以。短時間內應該死不掉,但是不能拖,一拖就會死,而貿然動刀更容易死!

    僧侶急了,要求醫生立刻做手術,醫生說他認識一個厲害的醫生,就住在附近,是大醫院的,希望這個僧侶去把人帶回來。沒想到僧侶還認識這個厲害的醫生,就立刻打電話,安排人去把這個醫生請過來。

    這醫生是這邊一家醫院的大夫,在當地有點名氣,最關鍵的是,他是米梅的人,所以確實算是請。

    這個時候,外麵的車燈關上,白鬆這才注意到來的車牌是KK開頭的,看樣子還不是本地車。而醫生確實是認識且害怕這倆僧侶,說明這可能是在本地時間比較久的過江龍。

    兩個僧侶看了白鬆二人一眼,就不在意這倆人的死活了,催促著醫生抓緊給那個人治療,醫生也知道白鬆二人這般表演很辛苦,就把他倆用力拖到了其他的屋子,騰空了治療室,打開了全部的燈。

    他這是可以做簡易手術的,雖然沒有無影燈,但依然非常明亮,醫生立刻開始做消毒。

    這個時候,又有幾個人進來,這幾個人沒有看到白鬆二人。之前讓那兩個僧侶看到白鬆二人,就是為了說明醫生關門的原因,而僧侶們沒有繼續問,醫生自然沒必要讓白鬆兩人裝病了。

    但是他內心可是很急的,他把白鬆二人放在別的屋子,很難說警察會不會亂動他的東西,要知道他可是藏了幾根金條的,不過他藏得非常非常隱蔽,這家進小偷都沒找到,想來問題不大。

    白鬆二人從麵的這個屋子,能看到一些外麵的情況,倒是一點也不急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這個小診所目前來說安全度很高。

    對於醫療方麵,白鬆沒有發言權,他和王華東聊了聊也不知道大概需要多久,但是想來也不會少於半小時。目前和醫生之間的關係是比較微妙的,二人完全沒有動醫生屋子的東西,算是對醫生的尊重。

    也就是十幾分鍾的時候,外麵又來人了,兩三個人簇擁著一位大夫進了屋子,白叟從這看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他莫名地在大夫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

    來到X地之後,這種熟悉感很少會出現,因為這地方太偏遠了,從來都沒有偶遇過曾經認識的人,這一刻有些…

    “怎了?”王華東問道。

    “剛剛那個醫生,你有沒有覺得眼熟?”白鬆問道。

    “沒有”,王華東也隻是看了一眼:“咋了?你又看著眼熟?”

    華東是了解白鬆的,他想了想:“你隻要覺得眼熟,那我還是認為有問題的,畢竟這多年你都沒錯過。這樣,我給你提供一個思路,既然這個醫生他確實是有醫術的,那大概率以前就是醫生。你回憶一下你以前去過的醫院。”

    白鬆點了點頭。

    醫生這行業很少有中年轉行的,每個好大夫都是時間堆砌出來的,白鬆開始回憶起自己去過的每個醫院。

    這些年他受傷、朋友受傷次數都不少,加上以前帶著嫌疑人去醫院等,各種醫院去過起碼百次,這可真是不好想,想著想著,他就有些暈了,剛剛那點印象基本上都消耗殆盡了。

    “想不出來,可能是我記錯了。這些年見得醫生起碼好幾千了。”白鬆晃了晃腦袋,感覺記不起來了。

    “我看得應該比你清楚的,但是我肯定是沒印象的。”王華東說得很肯定。

    白鬆沒有繼續糾結,就在這繼續等,邊等邊往外麵看。

    外麵現在還有四五個人坐著等,門口的車子都已經走了,看樣子並不想搞得滿城風雨。用白鬆之前的話說,這是外地牌照的過江龍,在這必然是得罪了很牛的人物,連大醫院都不敢去,所以在這應該也是要謹慎一些。

    白鬆注意到,其中一個僧侶還往他倆待的屋子看了一眼。

    醫生這邊一共有五六間屋子,往這看一眼,那...

    想了一會兒,白鬆說道:“那倆僧侶不像是好東西,一會兒萬一要看一眼咱們倆可就不好了,容易出大問題。”

    “那怎辦?咱倆能裝死嗎?”王華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醫生之前關門,是為了治療他們倆,後來被人打斷,隻能把他倆扔在一旁。這情況下如果他倆一小時後還活蹦亂跳,那就不對了。

    “裝死不行,但是能裝成半死不活”,白鬆開始做打算:“嗯,必須這做。”

    從那兩個僧侶的情況來看,這倆絕對不是善茬,也是多疑的人,今天來這肯定是有些保密的,肯定不想節外生枝,那臨走的時候確認一下白鬆二人是不是真的病號。如果白鬆和王華東一看就是快要不行的中毒人員,那誰也不會對這倆垃圾感興趣。

    但是如果僧侶發現白鬆二人是裝的,那白鬆、王華東、醫生,都有生命危險!

    醫生看不到這一步,白鬆是可以的!

    “臥槽...”王華東看著白鬆已經開始脫褲子拉屎,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特這也太狠了!”

    “事急從權”,白鬆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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