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忌月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Z沉心 本章:第7章 忌月

    自從她找到他的蹤跡開始,一直沒停過;

    要不然,他也不用耗費三年才讓古女茉兒蘇醒;

    紅衣女子憤恨的看著雪,雪看她的神情讓她害怕,他在厭惡她;

    他怎可以厭惡她,怎可以打她;

    她不是想要跟蹤他,她是害怕再也找不到他;

    這是千萬年來他們第一次相見,為什會搞成這樣;

    雪打她,她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人;

    在這千萬年的歲月,她感受到了無盡的孤獨;

    她隻有他了,隻剩下他了,他不能再離開她了;

    遺傷不見了,她以為落瑤進了玄冰崖,遺傷就會看到她,就隻屬於她了;

    她以為遺傷會回來,結果她錯了;

    千萬年來,喜怒哀樂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人跟她分享;

    自她回到天界後,雪放逐三界,遺傷,那個讓她瘋魔的男子,憑空消失了;

    千萬年來,沒人知道他在哪,氣息都沒有;

    仿佛這個世間從未出現此人,就連放逐三界的雪,她都能追蹤到蛛絲馬跡;

    偏偏就是遺傷,沒有,什都沒有,他什都不曾留下;

    落瑤對他們就那重要嗎?那她呢,她又算什;

    幾百年前她找到了雪,她小心翼翼的跟著他;

    她不敢出現在他麵前,怕他逃走;

    就那跟著,隻是近三十年時間,雪的蹤跡也開始模糊了;

    他在刻意的躲避她,她每次都要花好長時間才能再找到他;

    雪知道她跟在他周圍,也從沒有去點破過;

    他今天之所以會發這大的脾氣,是因為差點就讓忌月發現古女茉兒的存在了;

    他不能讓她發現古女茉兒的存在,她會除掉她的;

    就像除掉落瑤一樣;

    雪不會讓千萬年年的悲劇重演,所以他不可以讓忌月發現古女茉兒;

    這些年來,他知道忌月跟著他,但他從來都不直麵她;

    為了保全古女茉兒,他隻好現身向忌月發難,轉移她的注意;

    他知道激怒忌月,這一巴掌足夠了;

    “你打我”忌月不可思議的看著雪;

    雪不可置否的笑了,寒夜,他的笑聲異常悲涼、絕望;

    他的笑容徹底惹怒了忌月;

    沒有感情,雪笑看的眼神枯如死灰;

    雪想殺了她,他真的想殺了她,如果他有那個能力的話;

    這樣就能結束這延續了千萬年的悲劇,什都沒有,什也不剩下;

    他的心也不會再痛了;

    隻是這件事遠比他想象的複雜,人妖兩界都牽涉其中,他無能為力,什都做不了;

    他隻能以旁觀者的姿態出現,然後適時推動事情的發展;

    結果好壞他都無法把握,他要做的就是讓古女茉兒活著,活到時機成熟的時候;

    他這一笑徹底惹怒了忌月;

    她絕美的眼睛散發出嗜血的光芒,她要殺了他;

    既然他不想讓她活,那這個人對於她來說也就沒有了價值;

    就算是雪也不可以;

    就讓雪活在她的記憶中,記憶中的他總是會遷就她,寵著她;

    眼前的這個人讓忌月討厭,那他就不要再活著了;

    永遠不要;

    這千萬年的思念孤寂已經讓忌月瘋魔;

    凡是她不喜歡的,不要的,不合心意的,她通通都會讓他們消失;

    她將所有真氣匯聚一掌打向雪的胸膛;

    忌月的心思從來瞞不了雪,她向他下手的時候,他不閃也不避;

    電光火石見,他心生一記;

    他要賭一把,這個賭注太誘惑,拿命去賭都值;

    雪根本不是忌月的對手;

    神界大祭司的一掌,沒人能受的住,何況他一點都沒有抵抗;

    雪的眼神直接渙散,身子承受不住的整個身子往下墜;

    眼見雪的身子往下滑落,忌月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不懂,她那一掌他躲得了的,他們以前一起玩鬧的時候他每次都能躲開的;

    她不是真的要殺了他,她隻是太生氣了;

    就算那樣生氣,她出手的時候也是算準了力道的,她知道他能躲開;

    他為什不躲,為什不?忌月的腦子一直縈繞著這句話;

    眼下的情勢容不得她多想,她要是不救他,他就真的會死;

    這個時候,忌月的感情占領了主導地位;

    她不由自主的飛身而下,施法用雲層接住了雪滑落的身軀;

    雲層之上,忌月將體內的真氣不斷的輸送到雪的體內;

    許久之後,雪並沒有半點起色;

    忌月卻看到雪的元神開始渙散,隨時都會破體而出;

    他會死,他真的會死;

    忌月慌神的念叨“不會的,我不會放你走的,你已經丟下我一次了,不能再丟下我了”

    “我怎會殺你呢,我怎會那傻,是我該死”

    “不要走,雪,你不要走”

    “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你起來啊,你起來我讓你打,我不還手了,我聽你話好不好”

    可是不管忌月怎哀求,雪都聽不到;

    他的元神已經飄離到雲層之外;

    看到這一幕,忌月的雙眼瞬間變成了猩紅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站在雲層之上,看著那團即將消散的元神;

    輕聲道“給我回來,你聽到沒有”

    聲音很輕,但威脅意味十足,那團即將消散的元神像是害怕什一樣,一直發抖;

    它不斷的抖動,像是被什東西脅迫著一樣,最後乖乖的回到了雪的體內;

    元神回到雪身體的那刻,雪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忌月看到雪將淤血吐了出來,她眼睛的顏色才恢複了正常;

    至始至終,她都不知道自己眼睛的變化;

    “為什不躲”忌月撫摸著雪的麵龐;

    雲層在空中移動著,忌月要帶雪去一處地方;

    隻有到了那雪才能活,她才有辦法救他;

    她費盡心力隻留住了他的元神,要讓他毫發無損的回到她身邊;

    隻有到了那她才能辦到;

    她現在不知道什是非對錯,她隻知道不能讓雪離開她;

    玄冰崖,自落瑤被冰封後,她再沒有踏足過這;

    千萬年來,這的一草一木都變了;

    隻是她的心境,沒變,一點都沒有變,她想要落瑤永不超生;

    雪知道他賭對了,落瑤,我終於可以再見你;

    落瑤,你在這千萬年,還能感應到我嗎?你還有氣息嗎?

    自你被囚,遺傷便消失在三界之中;

    千萬年來,所有的悲傷痛苦我都在獨自承受,我撐得好累,我想休息了;

    忌月用結界將雪控製在玄冰崖的混沌之中;

    到達這開始,忌月身上的戾氣忽然加重了,幾近瘋魔;

    她努力的壓製著這股怒氣,她的眼睛時而紅時而黑,她在努力的克製著;

    一靠近這她就聞到了那該死的氣味;

    那是落瑤身上獨有的味道,她還沒死,千萬年了,她還活著;

    天帝之女果然非凡,換做旁人被玄冰吞噬,早已化為一灘血水;

    現在的雪需要休息,靜靜的休養一段時間;

    他的精氣神才能有所恢複;

    靠著玄冰的滋養,雪的氣息開始慢慢平複,忌月緊繃的神經才敢有所放鬆;

    見雪狀況穩定後,忌月的身形在冰雪中消散了;

    她來到了玄冰崖頂,她就是在這跟落瑤告別的;

    至此之後千萬年,她都未曾踏足過這;

    她雙眼迷茫的對著天空道“遺傷,剛才......我差點殺了雪”

    邊說她就邊笑了,笑的特別恐怖,跟她絕美的麵龐形成鮮明的反差;

    她的手上還殘留著血跡,那是屬於雪的血跡,她不打算擦掉它們;

    淡漠的看著雙手的猩紅,忌月狠厲的道“你說,我連雪都可以不放過,那其他人呢?落瑤呢?”

    “你要是再不出現,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做什?也不保證落瑤還能活多久”

    “你的落瑤她還活著,她居然還能活著,千萬年了,她早該死了,為什還要苟延殘喘的活著”

    她衣袂翻飛,眼神凶狠,伸出右手,食指指天;

    “我不信你會讓她死,不信你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再被囚千萬年,我不信”

    “終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終有一天”

    她開始低吼;

    剛才在玄冰崖中她就想撕碎落瑤的身體,她還安靜的躺在冰雪中;

    跟千萬年前一樣,她的身軀神情都沒有改變,就連容貌都沒有損傷;

    亙古至今,玄冰崖中不知被自己埋葬多少靈魂,忌月的記憶都開始模糊了;

    除了落瑤,當年的每一幕她都清晰的記得;

    既然你得天帝靈氣而生,玄冰吞噬不了你,我就讓你承受比玄冰更恐怖的折磨;

    要是遺傷再不出現,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和煦樓

    “殿下,先生昨夜住進和煦樓偏殿了”無雙一邊為茉兒梳妝,一邊陳述;

    就是陳述;

    詭岩突然搬進和煦樓來,這是無雙也始料未及的;

    從前茉兒求了那多次,他都不肯住進來;

    這回倒好,自作主張的搬進來了;

    “誰讓他搬進來的?”茉兒有點不高興;

    無雙平靜的答“他自己搬進來的,後半夜的時候讓玲瓏去收拾的偏殿”

    至始至終,那雙為茉兒挽發的手未曾停下;

    “玲瓏?”茉兒饒有興致的看向鏡中的自己喃喃著;

    這個壞丫頭還真是不簡單,詭岩在和煦樓什地位無雙是知道的;

    想來詭岩要住進來,無雙必不會反對;

    可是玲瓏,她怎會那聽詭岩的話;

    還是說她對茉兒的過往,對和煦樓的過往,一切都了如指掌;

    皇後不得不防,這個丫頭絕不是省油的燈;

    換做十幾年前,茉兒便巴不得他住進來了,她一個人在這實在太寂寞了;

    那個時候唯一能陪著她的人就是詭岩;

    他不僅是她的師父,也是她的大夫,更是她的玩伴;

    這世上,除了古天絕之外,他是她最親近的人;

    可是現在,她不能讓他住進這龍潭虎穴;

    和煦樓已經不再安全;

    “讓他收拾東西搬出去,現在”茉兒頭也不抬命令無雙;

    她不知道她的敵人什時候會來,但是她知道會很快;

    隻要知道她還活著,他們就不會罷手;

    “你讓誰搬出去?”無雙還沒來得及從茉兒的話回神,詭岩就走了進來;

    無雙看到詭岩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趁茉兒不注意閃身就溜了出去;

    詭岩她可惹不起,有什事他們自己談,她不參合;

    此時茉兒已梳妝完畢,她對著鏡中的詭岩說“你,現在就給我搬”

    沒出息的丫頭,這多年過去了,遇到她和詭岩有矛盾,還是隻會躲;

    下次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他當然知道茉兒是在趕他走,可他並不打算遂她心願;

    “不搬”詭岩自顧自的喝茶,茉兒這的茶是四國最好的,他最喜歡;

    點心也不錯,他最喜歡茶就點心,反正他還沒吃早餐;

    “這我說了算,輪不到你做主”茉兒有些惱怒的皺眉;

    以前讓他來不來,現在讓他滾不滾,什人這是;

    “是嗎?”詭岩挑釁“那我們試試,我不搬會怎樣?”

    “話說,無雙那丫頭呢?”

    他明知故問,無雙每次遇到他們爭執都會閃,以前伏靜在的時候也是這樣;

    “我懶得跟你說,給我出去,我要換衣服了”茉兒無語了;

    詭岩無所謂的繼續吃喝“又不是沒看過,你換啊”

    作為大夫,茉兒的身子早八百年前他就看了個精光,沒什可避忌的;

    正所謂醫者父母心,他根本沒有把茉兒當成一個女人,在他眼,他隻是一個病人;

    一個隨時隨地都需要他的病人;

    這些年來,茉兒也是他的親人,他對她沒有非分之想;

    她的身子他早看膩了,哪跟血管在哪他都清楚,誰讓他沒事就會給她紮針呢;

    他脾氣上來了也不是好惹的;

    竟然讓他搬出去,眼下這個情形,他半步也不敢離開;

    她大病初愈,身子孱弱離不開他是其一;

    這其二嘛,不言而喻,和煦樓不再安全;

    古天絕說過,就這兩天,北國就會收到茉兒活著的消息;

    眼下有場硬戰要打,他必須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確保她的安全;

    “我脫了啊,我真的脫了啊...”說著,茉兒就將衣領口子扯開,漏出一大片肌膚;

    她還不斷靠近詭岩,往他身邊湊;

    詭岩無賴的翻了一下白眼,優哉遊哉的整理了下衣衫;

    慢慢地,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的動作真的很慢,慢到茉兒都懷疑自己的眼睛;

    詭岩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氣死她;

    他離開以後,茉兒猛的將門關過去,她也懶得管了;

    他們愛參合就參合,她想管也管不了,路是他們自己選的;

    他們都跟她一樣,早已沒有選擇;

    誰也保全不了誰,這才是茉兒最懊惱的地方;

    既然誰都躲不了,那他們就隻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事情就聽天由命;

    北國

    一男子將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盤上,他手指特別纖細,微微泛黃,剛毅的麵龐上有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據探子來報,她還活著”

    坐在他對麵的男子一身黑衣,麵無表情,他的話語也未曾讓他有些許動容;

    黑衣男子冷靜的將手中的黑子落下“消息可靠嗎?”

    “可靠”男子又落下了一顆白子,並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他用泛黃的手指捂住口鼻,他的臉色也不大好,蠟黃蠟黃的,有些看不出原本的麵貌;

    半響以後,他止住了咳嗽接著道“妖界傳來的信息不會錯的”

    “噬魂咒,這個世上除了她還會有誰”

    這個人是宮千邪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叫簡離;

    坐在簡離對麵的男子,就是茉兒的‘丈夫’,宮千邪;

    茉兒的生死對簡離來說無關痛癢,她身上的血靈才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三年,這三年來她不死當真是個奇跡;

    三年過去了,原來新的血靈巫女一直沒有出現,西躍向天下人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居然蒙騙了天下人三年,是他低估了古家的人,低估了古天絕和曲幽然;

    難怪這些年來,西躍處處示弱,受盡北國打壓也悶不吭聲;

    很好,真的很好;

    “哦”宮千邪淡漠的落下最後一顆黑子;

    這盤棋是時候結束了,過了三年的清靜日子,他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宮千邪跟簡離不一樣,他手指細長,骨節分明,一頭短發毫無遮擋,他的鼻梁高挺,皮膚白皙,明亮深邃的眼睛和他深冷的眼神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玩味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玩完了”

    顯然,他說的是這盤棋;

    “簡離,照常理她不應該還活著”宮千邪漫不經心的說;

    像是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因為在三年前,他親手了結了她,她不該還活著;

    那天,簡離也在場,他們都能肯定她死在了當場,至於為什三年後她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就不得而知了;

    “是啊,她不應該活著的”簡離眼神有些遊離“為這事,曲幽然在西躍也鬧出了不小的風波,古天絕壓都壓不住,消息還是不脛而走了”

    “哦”宮千邪玩味的看向簡離“說來聽聽”

    一年前他就不常關注西躍的情報了,手下敗將多說無益;

    他從不窺視失敗者的動向,向來如此;

    “不重要了”簡離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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