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雪，又添了一層白。沿著月玲瓏提供的位置，又走了一個早上，終於到了哨站。

    情況不容樂觀，高聳的哨塔自己倒在了雪地中，被連日的飛雪覆蓋，隻露出了一點。

    坍圮的護牆和房屋如遭受一場龍卷，狼藉一片。

    看著這份景象，月玲瓏拉著蘇故的手格外緊繃。蘇故安撫她的情緒，朝著廢墟走去。

    沒前進多久，他的腳就踩上了一塊硬物。他蹲下身子，扒開雪層，是一隻手臂，沿著手臂向上，一張驚恐萬分的臉龐死死盯著蘇故，不過他嘴的那勝慘叫永遠也喊不出來了。

    “不是趙暮山。”死屍身上穿著二環鬥篷，應該是駐紮在這的禦星師了。

    蘇故有點慶幸，但心更沉了幾分。

    一個二環禦星師都被驚嚇成如此，區區一個普通士兵就更不用了。

    “蘇故，右邊一點，往下挖。”瓦莉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蘇故去的地方可不是什安穩之地，一路上她必須警戒四周的動靜。

    聽從瓦莉拉的話，蘇故從雪堆了扒出了一副骷髏架子。

    “這是什？”他不解問道。

    “骷髏兵。災軍團最低級的生物。”瓦莉拉出言提醒。

    “災軍團？！那不是一個傳嗎？”蘇故差點蹦了起來。

    “時間過了太久，世人都把它們當做傳了。”瓦莉拉歎息道，“先不了，你不是要找姑娘的父親嗎，東北百米左右，那片廢木板底下埋著呢。”

    蘇故看著茫然著月玲瓏，摟緊了她，帶著她朝那塊廢墟走去。

    越靠近，玲瓏的情緒越不安，好像父女之間有什特殊的感應。

    蘇故掀開堆壓的斷木板，顯露出幾具屍體，下麵的雪早已被染成暗紅。

    父親的長相顯然有一點遺傳到了女兒身上。很快，蘇故就找到了被兩句凍得冰塊般屍體壓著得趙暮山。

    “爸……爸……”玲瓏幾近崩潰了，她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局，但真正麵對至親之人的逝去，壓抑著的情感一下子宣泄出來。

    蘇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他自都是孤兒，對雙親沒有什印象。隻好蹲下來輕輕摟著月玲瓏，就像妹妹一樣抹去她止不住溢出的眼淚。他現在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了。

    這的玲瓏，以後該怎生活呢？

    他看過太多匍匐在路邊乞討的流浪漢，也親眼見到在孤兒院沒有學到一技之長的孩子被活活餓死。

    “回去再吧。”蘇故釋幹玲瓏的淚水，準備起身替趙暮山和這一群人挑個好地安葬了。

    “星羅月家？不知道對玲瓏的態度是什樣的，想必並不友善的，不然趙暮山為什不帶女兒回去。”現在蘇故的困惑有很多，不過人已經死了，很多事情就很難知道了。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帶玲瓏一起走，這兩下來，玲瓏對他特別的親昵愈發明顯。但蘇故清楚自己必定涉水拔山，很難照顧好這個妹妹一樣的女孩。

    “蘇故，去玲瓏父親懷摸一摸，應該有一塊白玉。”瓦莉拉這一次終於提出了聽靠譜的建議，“你可以把玲瓏送去昀都，找那個秦玲雅，昀都秦家和星羅月家還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目前看起來也隻能這樣。

    蘇故算了算去昀都路程，憑他自己，恐怕要兩個月，而乘坐星舟隻需三，但這費用可以把他現在的存款耗得一幹二淨。

    即便如此，還是要往昀都走一遭了。往南走總比留在這北境好一點，順便一路上也可以打聽打聽月家的事情。

    伸手摸向趙暮山凍僵的屍體，他的臉色絲毫看不到慌亂的痕跡，仿佛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