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堅持,轉了個話題:“有什功效?”
起和醫術有關的事,顧遙的臉上呈現著一種醉人的專注,她將藥鍋取下,藥汁緩慢的傾瀉到碗中:“他的腿傷想必已經有兩三年了,若要醫治方法比較極端,這些隻是一些補藥,為了讓他能承受的住治療的痛楚。”
她端著藥碗聳聳肩:“可惜,已經接近半個月的時間,浪費了十幾碗。”
“那祝你好運。”
顧遙笑吟吟的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朝著遠處竹屋走去……
竹屋內,昏黃的油燈將東方潤的影子影影綽綽的映到牆上。
房間一桌一椅一床一書櫃,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東西,他卻怡然自得似一個山中雅士,順滑的發絲散開鋪展在背後,坐在輪椅上安靜的翻著本古籍,微微垂著的側臉完美的詮釋著寧靜,優雅高華的讓人迷失其中,不忍褻瀆。
顧遙就是其中一個,她站在門口,靜靜的望著那靜靜翻書的男子,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放緩。
眉毛一蹙,東方潤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隻片刻再次恢複如初,好像完全沒發現門口的人。
顧遙再次深呼吸,象征性的敲了敲竹門,將藥碗擱置到桌麵上,並不打擾,退了出去。
“在下已經過多次,不需要姑娘費心。”
身後傳來東方潤冷漠至極的話語,顧遙歪了歪頭,沒有轉身:“難道同樣的對話,我也要再重複一次?”
“對於在下來,姑娘未免多管閑事了。”
“你是不想站起來,還是不敢?”
東方潤翻書的動作一窒。
顧遙轉過身目光猶如實質定在他的身上,澄澈的仿佛將人心底一切的情緒都穿透,她再次重複:“是不想,還是不敢。”
“是不敢對?”
“你在害怕什?我來的第一****並不冷漠,當我出希望為你醫腿的時候你卻突然轉變,這雙斷腿對你而言象征著什?過去和現在的分水嶺……”
“夠了!”
東方潤倏地出言大喝,頃刻他再次恢複溫潤,他淡淡道:“出去。”
顧遙眼中黯淡了一瞬,隨即坦然一笑,目光在桌麵上的藥碗上流連片刻,沒有人知道每日這些草藥是她花費怎樣的心思采來,她也不需要人知道,做與不做事她的選擇。
她聳聳肩,輕快的道:“明日我還會再來。”
完,也不管身後那男子氣息多的疏冷,轉身出了竹屋。
顧遙沒想到,冷夏還站在外麵,負著雙手唇角含笑,眼中卻藏著少許的思索。
分水嶺……
他們在這雲下村同住良久的時日,之前的多年既是對手又是敵人,卻不如一個外來的姑娘半月的觀察,若是沒有良苦的用心,誰會看清一個外人的心事。
也許東方潤偶爾夢回會浮現出以前的畫麵吧,所有不堪的讓他恐懼的畫麵,所有他不再願意想起也不願承認的畫麵,如今的他隻想做這個隱居山村的“狗蛋”,而不是曾經叱吒風雲的東楚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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