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落了下去，在這是看不見日落的，也許在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看不到。

    不過光芒的漸漸消失，需要的是感受，而不是觀察，突然想起白李朋的那些話，王嬸她家的兒媳婦真的是鬼上身了？這年頭鬼上身哪有那容易，我的心中有種隱隱的不安，看著昏暗不明的空，明可能要下雨。算了，明還要上課。

    第二，我和李朋意料之中的——遲到了，這對我們來是家常便飯。比鈴聲晚了十分鍾，我總覺得是鈴聲提前了，根據我的估計，也就遲到三分鍾。不管鈴聲是不是變了，我和李朋晚上是肯定得被留下來了，以前是老馬，現在是李曉俠。

    “李朋！一個月你的作業居然都沒寫完，上課還遲到，剛開學就這樣，是不是想讓我和你媽好好談談。還有你，餘童餘，馬老師早就跟我了，這班有兩個刺頭，你們倆還真不含糊。”

    其實我更想，對於李朋，再來一個月也不一定能把作業寫了。背對著我和李朋，教訓我們的人是我們的新班主任——李曉俠，也是我們之前的語文老師，年紀不是很大，卻裝出了四五十歲老教師的朽態，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再配上短發，也讓人分不出男女。

    實話，其實我挺喜歡老馬的，來也怪，老馬就好像憑空消失了，就算問那些任課老師，他們也是閉口不談，倒是有道消息，老馬打了一個女學生，人家家找來了，我覺得是不可能的。

    此刻我和李朋本著“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愉快心情，和她在這兒耗著，我就不信，都快黑了，她還能不讓我們回去。

    “話呀，別在這兒給我裝啞巴！”李曉俠衝著我們喊了一句，之後他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清，隻看著她的眼睛，那黑，黑的不正常，就好像是蒙了一層黑霧，讓人看不出神采。

    “跟你們話呢！真啞巴啦！別以為不話我就治不了你們，明，都給我把家長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什樣的家長能教育出你們這樣的孩子！”她拿起身邊的作業本砸在了我的身上，實話，沒疼，一點都不疼，也就幾個紙片子你重量，但是我旁邊的兄弟……瘋了。

    “我沒有媽，餘童餘也沒有。我們就是有娘養沒娘教育！”李朋突然大喊了一聲，“你們就是欺負沒媽的孩子，就知道欺負我！”我第一次認真的看這個兄弟，他瞪紅他眼睛，盯著前麵的李曉俠，淚水在眼眶打轉，卻始終沒掉下來。他丫的，什時候這兄弟嗓門這大了，我摳了摳耳朵。

    李曉俠好像也被他嚇著了，嘴一張一合，好像想要什，卻沒出聲。

    看著她那個樣子，沒來由的有種厭煩，我拉著情緒有些失控的李朋走了出去。

    “別在女人麵前哭，丟人。”我把他丟在了花壇背陰的地方，看著他的眼淚流出來，又及時被抹去。

    “老子，老子才沒哭！”他一邊抽噎，一邊用衣袖抹著眼淚，之後看著我來了一句“鹹魚，你知不知道，其實有時候我特別羨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