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相,你莫不是瘋了?皇上麵前,豈能容你放肆!”
“皇上,”左排走出一個頭戴紫金冠的年長男子,看其裝束,應是武將,“楊丞相口出狂言胡八道,眼下登基大典,此乃大不敬。”
幾位品階高官麵麵相覷。
許久不語的申屠策塵不怒反笑,在珠簾後的那雙眼睛陰沉幽深,他雙手放在皇椅扶手上,姿態閑雅,無人能看出他的心思。
“朕聽聞此言,朕兄奪位,還朕毒殺兄長,不知眾愛卿是不是都這認為的?”
文武百官齊齊下跪:“皇上息怒。”
“,”他低笑,“楊愛卿,你是先皇在位時最得寵的功臣,如今先皇駕崩,朕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歪曲事實而汙蔑,恐怕不太好吧?”
楊無宗這回是豁出去了。自己多年的靠山申屠寒雲沒就沒了,而一向掌管兵權的親王倒成了儲君,不難想象,他上位後的頭等大事就是處理了先皇爪牙從而培養自己的勢力,既然自己橫豎都是一死,又怎會怕這一遭。
“申屠策塵,歪曲事實的人是你,謀害毒殺先皇的,也是你!”
“楊相,少兩句吧!”
“是啊楊丞相,你我雖都是先皇重臣,但如今新皇登基,你我都應輔佐新皇,切勿胡啊。”
“皇上,楊無宗目中無君,罪該萬死,理應當斬!”
申屠策塵雙唇緊抿,冕旒珠串搖搖晃晃,他緩緩站起,銳利的目光投向在場的文臣武將,不禁諷刺一笑。
“既然愛卿懷疑朕居心叵測,好,那朕就自證清白如何?”
如何證明清白?
他召來總管,囑咐兩句後,便任由他去了。
隨即道:“先皇的聖體被冰渠保留完好,楊愛卿不是懷疑朕毒殺兄長?那朕便命人去驗證一回。”
五雷轟頂。楊無宗嚇得更是瞠目結舌。
“皇上,萬萬不可,先皇龍體尊貴,怎可隨意毀壞?”
“皇上,不可,先皇已故,不能讓仵作這等人接近……”
“皇上,這可是大不敬哪……”
“還請皇上三思!”
他甩袖而坐:“清者自清,朕要以事實,來堵下悠悠之口!”
“不過眾愛卿放心,當今殮屍之最梁州華圖,因罪貶職,已無資格近先皇龍體,朕便命他的徒弟去驗明了。”
眾人神態各異。不過仔細揣摩他的話,便能明白,他的舉動確實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表現。
半晌,宣詔聲一到,齊齊回頭,看到一名身穿青色織錦長裙的女子踏入殿內。
一白玉碧簪挽起一頭秀發,黛眉微蹙,杏眼靈動,烏黑眼瞳朝眾人快速一轉,身上倒散發著清新儒雅之氣。
甚至丟在人群中都難以引人注目的女子,竟出現在了大殿中,各色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使之不禁一抖。
“民女華采衣,參見皇上。”
“華采衣,朕命你去驗明先皇聖體,現在告知大殿所有文武百官,你的結果!”
話音一落,殿內一片死寂。
她低頭拱手,字字雪亮:“先皇因病去世,並非中毒。”
楊無宗自然是難以置信:“不可能!”
“楊相,皇上為證清白做出退讓,如今真相大白,你還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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