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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趴了許久,眼睛睜得老大,片刻抬起頭,衝著華采衣搖頭。
“再仔細找找。”
楊萬書看不太懂,問道:“這是要做什,不是都複檢完了嗎。”
華采衣在屋子來回轉步,左顧右看。
“二位大人,屋子太亂,沒位坐了,委屈你們了…”婦人擦了擦手,心翼翼地看著他們。
“亂。”
楊萬書疑惑一臉:“您什?”
她突然轉過身子,喃喃道:“對啊,這屋子為何這亂,那人起初好端端和周氏喝著茶,不料中途起了衝突,砸碎茶盞,又…”
婦人點頭,哽咽道:“當夜我回來時,還以為進了盜賊。”
仵作突然大喊:“大人,找著了,我找著了。”
“看,這兒有腳印。”
正值雨季,泥土泥濘,雖早晨放了晴,但那鞋印依舊留在了那處。
楊萬書跑過去,目瞪口呆:“這,這不是女子的鞋印嗎。”
窄短,紋路居多,泥土微塌,可見那人身子不沉。
“穿的還是錦鞋。”
他附和道:“還真是,居然是個女人。”
“這一看,那一刀下去並未斃命實屬常理,”她轉頭問婦人,“你相公生前與哪位女子有過交集?”
她愣了半晌:“沒有呀,我相公不愛話,友人較少,在客棧朝九晚五,甚至偶爾回來。”
“再仔細,你許是忘了些什!”楊萬書著急,卻見華采衣擺擺手:“不用問了。”
“什?”
她反問:“楊捕頭,若你是那女人,殺了人又取了他的頭顱,該怎逃。”
他沉思片刻。
“要是我…把頭顱藏在車,推著車走,又或者…把它拿布包起來…”
婦人聽不下去了。
了幾句,他嘖了聲:“不對,道路上沒有車轆印…那怎…”
“扮作孕婦逃。”
楊萬書背後一涼,略一思索,拍腦:“對啊,對對對,我怎沒想到…”
“還有,屋子亂成這樣,許是那人要找什東西,沒找著,最後取了他的頭顱。”
楊萬書瞪著眼:“莫不是她要找的東西就是周氏的頭顱?”
“這僅是我的猜測,”她道,“東西應該在周氏的嘴。”
楊萬書嚇了一跳。
嘴…這…不過轉念想想,確實有些可能的。
“二人先是喝茶閑談,不料起了衝突,那女人討東西不成,殺了周氏,又翻找屋子。”她踱步走到屍身附近,指著屍身又道:“衣裳淩亂,口袋翻出,應是她翻找東西的痕跡,可翻找一番沒有收獲,最終發覺周氏牙腔緊繃,才意識到那東西可能在他嘴。”
“可惜為時已晚,屍身生前肌肉未經過鬆弛,導致即僵,要想撬開他的嘴,自然得費一番功夫。”
“於是,生怕有人回來,她便取了他的頭顱!”他道。
“可是,”楊萬書又遲疑,“既然如此,末了又為何大費周章捅破屋瓦,讓瓦片掉落,遮蓋在屍身上?”
“那是因為……”她驀然停駐,“不好了,楊捕頭。”
又怎了?
“快去通知城門史,封鎖城門。”
楊萬書聽不明白:“為什…”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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