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婭孤身一人站在戰場中央,雨水毫無遮攔的打在她的兜帽之上,也打在了她的心上。讓她的心底一陣悲涼,一陣憂傷。
她顯得很累很疲累,這不僅僅是她接近一夜沒有休息了,還因為周圍近百個牧群倒在一旁都是由她出手所致。雨點打在牧群身上,衝掉了他們身上僅剩不多的血漬。
阿米婭站在街道的中央,任由雨水打在她身上,任由這似乎無法停下的雨水衝刷著她的身體。她隻是直著腰,平靜的站在那,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靜靜感受這難得的寧靜。
一把傘自她的頭頂打起,讓雨點無法在她的頭頂肆虐,也讓她的心底出現了一絲溫暖。
絕城站在她的身後,環視著周圍遍地的屍體,隨即揉了揉阿米婭的小腦袋。
“阿米婭,沒事吧。”
“嗯,我沒事。”阿米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但怎看,這個笑容都有些勉強。
“你太累了,一夜的時間根本沒有休息,大雨讓身體一直是潮濕的狀態,對體能是個很大的考驗,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絕城拍了拍阿米婭的肩膀,讓自己往前走了一些,用肚子頂住了阿米婭,能讓她有個支撐點。
“沒問題的,博士不用擔心我。煌和灰喉她們呢?”
“ACE和他的小隊正在引導她們,不用擔心,有ACE在,煌不敢撒野的。小心!”
一個牧群從地上爬起來,絕城如臨大敵的伸出手護住阿米婭,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這才想起來斬雪已經借給陳了。
不得已,他拉著阿米婭後退了兩步,以防牧群突然暴起飛撲過來。
牧群喘息著爬起,他的腿已經斷了,沒了雙腿的他隻能憑借著雙手向前挪動,他看向絕城兩人的方向,張大嘴好似示威一般的大吼著。
那是地獄溢出來的悲鳴,盡管他那扭曲的臉上已經看不清表情,可他的吼叫聲卻更能讓人感覺到苦痛。
比起絕城自己,能夠吸收情緒的阿米婭顯然能感覺到更多。
她是奇美拉,是吞噬情感的怪物。
阿米婭平靜的推開了絕城護住她的手,她對絕城笑了笑,隨即向前走了兩步,但一低頭,看到白色的裙擺已經被雨水濡濕變成了灰白色,她又撣了撣裙子上似乎擦不掉的水漬,幽幽歎出一口氣。
“現在的你們,我已經感受不到感情了。原來那若有若無的絲絲恨意,都來自梅菲斯特.....而現在”
牧群已經快要爬到阿米婭的腳邊,就當絕城準備開上技能上去重拳出擊的時候,阿米婭有些優雅的蹲下身子。
她伸出了手,黑色的能量自她指尖湧出覆蓋住了她的手掌,她緩緩的將指尖點在牧群的額頭,一瞬間,牧群的呼吸便漸漸平靜了下來。
一點黑線自阿米婭的指尖出現,黑線在牧群那如石頭一樣幹涸蒼白的額頭慢慢蔓延,似乎是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一瞬,阿米婭收回手站起身。
牧群倒了下去,身體漸漸鬆垮起來,他們周身的血肉被原石以肉眼可見的吞噬腐蝕,最終連骨骼都一同消失不見。
空留一地渾濁不堪的源石。
不知為何,絕城覺得麵前的場景有些眼熟,卻又說不出來的熟悉。
他想回憶,但腦海中一股虛無感隨著出現,讓他的步伐都有些不穩。
阿米婭背對著絕城,她看不到絕城的狀態,她的心思似乎都放在了麵前的源石之上,隻聽女孩開口說道。
“梅菲斯特怨恨的......我一定會清理幹淨。我答應你們,我一定會的。”
那個小小的身軀的決心,任誰都能看清。
噗通!
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的入水聲讓阿米婭有些驚恐的回過頭,有些慌亂的看向倒在水中的絕城。
——————
昏迷之前,絕城隻覺得自己腦子似乎是打開了什開關。
有的時候,他一直都不知道遊戲中阿米婭給博士做的手術是什,甚至還切除了一些什。
現在,他大概知道了。
切的是腦子,換成了依靠源石驅動的法術裝置,不石頭就會變成弱智。
咳咳,大概,切的是海馬體或者小腦?
雖然昏迷了,但在一瞬,絕城的腦海中閃爍過了很多東西,一些混亂的殘缺的畫麵在他眼前浮動。
那些都是他未曾見過的畫麵。
研究所,源石,可愛的粉發蘿莉,刀,劍,棋子,**的凱爾希,雨水,血,一座城市的屍體,年幼的阿米婭,帶著笑容的凱爾希,模糊的薩卡茲女人,滿地的石棺,冰涼的黑暗。(誰出現了兩次,正宮不用我說了吧?)
這些東西在絕城眼前不停的閃爍著,越到後麵,畫麵也就越清晰越連貫,絕城總覺得自己想起了什,但一瞬間這個念頭就消失不見,腦內也歸於了一片渾濁,身子也變的沒有了力氣。
等等?剛剛到畫麵是不是混入了什奇怪的東西?
就在絕城這想著的時候,突然,一陣唱詩班的聲音帶著空靈而富有神性的韻律重新給予了他感知和力量,讓他用手扶住膝蓋撐起身子。
然後,就像看電影一般,畫麵蒙的一轉,絕城麵前的混沌突然消散,來到了羅德島內的一處走廊。
此刻的羅德島似乎和原本有些不一樣,到處裸露的電路,有些冰冷的走廊,還有隨處可見的薩卡茲人。
這是,以前的羅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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