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鉗科,寧裴馬匆匆忙忙跑進來,手扶著膝蓋,氣喘籲籲:“老大……老大,不好了,食堂……”
寧裴馬注意到正大口喝水的杜笑笑,欲言又止。
吳三摸了摸杜笑笑的腦袋,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寧裴馬,到底發生了什?快說。”
寧裴馬一狠心,道:“食堂那邊,杜小芸快被打死了!”
鐵質水杯落地,啷聲中水花四濺。
杜笑笑愣了一會兒,瘋了似的跑向食堂。
臨出門的那一刻,杜笑笑眼有血光一閃而過,寧裴馬瞧見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吳三和寧裴馬相視一眼,齊齊跟上。
……
工廠大門,十幾輛黑白色的校車駛來,車坐著的,是麵無血色、上身挺直的學生,司機位則空無一人,隻有方向盤自己在動。
保安室,悠哉悠哉在喝茶的工廠保安搖頭晃腦間瞧了窗外一眼,嘴的茶噴出。
校車無視阻礙,徑直越過大門,車上的學生齊齊轉過臉,眼隻有眼白,嘴角往上彎出一個詭異的角度。
“快了,快了。”
保安尿了褲子,再看時,又不見校車蹤跡。
……
食堂。
早一步趕過來的苦禪師攔住曹娥,厲聲道:“你這是犯法的!”
曹娥懼於苦禪師的背景,可潑婦性格改不了,陰陽怪氣道:“犯什法?這個騷狐狸勾引我老公,破壞我家庭,犯法的是她!”
苦禪師默不作聲,等著吳三趕過來。
苦禪師的背後,杜小芸已經神誌不清、滿臉鮮血,付文秀扶著她,溫聲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打了120,醫生馬上就到。”
杜小芸努力睜著眼睛,道:“快走,我們快走,笑笑還在廠,今天的事不能讓他知道。”
付文秀看著難受,紅了眼睛,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們現在就一齊離開這。”
苦禪師踩住付文秀的鞋跟,衝抬起頭一臉質問的付文秀搖搖頭。
“表哥,她已經……”
“不要濫用你的同情心,等吳兄弟過來!”
“可是……”
“這可能隻是幻境!”
付文秀沉默。
杜小芸有氣無力地問道:“走了沒?走了沒?”
付文秀下定決心,扶起杜小芸,道:“吳哥隻說了讓我們在這個時候過來,其它的什都沒說,杜小芸已經傷的很重了,我不能看著她死!”
苦禪師按住付文秀的肩膀,道:“阿秀,冷靜,一切都要等吳兄弟過來。”
有小醜妝容在苦禪師的臉上一閃而過,付文秀眨了一下眼,再看時,苦禪師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
付文秀心下莫名升起一股寒意,一分鍾或者是兩分鍾,慢慢鬆開扶著杜小芸的手,杜小芸沒了支撐,倒在地上。
食堂人擠的是滿滿當當,卻在杜小芸周圍空出一片,前排的居高臨下,冷眼看著杜小芸,交頭接耳,後排的伸頭如長頸鹿,最後也隻能徒然地放棄,抱怨著……人太多,看不到,隻能聽。
杜笑笑趕到食堂的時候,看到了充斥著整個食堂的怨氣,心中卻沒有什驚訝,即使他發現,其他人似乎看不到。
見杜笑笑來了,人群自動給他讓個出一條道。
杜笑笑緊抿著嘴,一言不發地扶起氣若遊絲的杜小芸。
付文秀:“笑笑,我已經打了120,醫生馬上會到的。”
“來不及,醫院離這太遠,大姐姐,你有車嗎?直接送我媽媽過去比較好。”
曹娥小眼睛滴溜溜一轉,攔住杜笑笑,道:“不能走,你得先給我個說法。”
杜笑笑眯著眼,冷靜道:“我媽如果死了,你就是殺人凶手,得坐牢!”
曹娥表情一僵,緊接著仿佛覺得自己怕了個小孩太丟臉,鼻子和眉毛擠到一塊,譏諷道:“怎?你算什東西?你不就一個被……”
“我知道。”
……
“什?他自己知道?”
“我要是這小孩子,知道自己身世,不如一頭撞牆上死了算了。”
“就是,不行,一會兒我得回去和小源說不能再和這野種玩,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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