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陰影崩潰。
血色的物質界,無盡迷霧籠罩的迷霧大地,再次顯露出來。
被夢境般的黑色泡影包裹的、破碎不堪的世界,也重新展露。
宛如一棵巨樹。
不知道應該稱之為根瘤還是蟲巢的巨卵、亦或者應該說是種子的血色事物——
血色的物質界,向著上方蔓延出了宛如根芽般的事物,不斷向上延伸,向著一座座高塔蔓延而去。
而在下方,宛如根須般的三條血色觸須探出。
螺旋般扭曲的黑暗巨城、連意識都會沉溺的海洋、死寂無風的天空、凝滯的光湖、昏黃暮光鑄造的門扉、朦朧光輝形成的無盡光橋,以及隨著陰影破碎而留下的、漆黑而光滑的巨大倒影。
而在這些景觀的中心,那螺旋般扭曲的黑暗巨城之上,一座高塔屹立著。
一座虛幻的高塔,一座仿佛幻象一般沒有實體,卻又清晰地顯現在所有觀察者的感知中的晦暗高塔。
高塔的外側,環繞著一道道凝滯的流光形成的朦朧塔影。
兩條巨大的根須,穿過了這座高塔。
而剩下的一條根須,則是直接穿過了下方的死寂海洋,伸向了另一座高塔。
無法窺視的暗影、寂靜無聲的星光長河、螺旋般扭曲的黑暗巨城,以及一個巨大的、仿佛又無數事物聚合形成的漆黑渦旋中央,是一座高塔。
一座非常奇怪的高塔。
高塔的塔身是扭曲的,像是麻花一般,像是絞合的藤蔓那般。
不過......
作為絞合要素的部分,本應互相交纏的、作為塔身的部分,卻已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黑影糾纏交錯形成的扭曲塔身。
三根巨大的、根須一般的觸須,穿過了這座陰影聚合出的高塔,然後.....
貫穿了那無法窺視的暗影——
那是暮光所鑄的門扉的另一根“門柱”。
那是一座又一座鍾樓。
一座又一座的鍾樓,被那血色的根須從那無法窺探的暗影中拽了出來。
......
在那血樹的根須又或者說枝芽貫穿了一座座高塔之時,流動的銀色匯聚,凝聚成了一道人影。
微微扯動了一下自己頭上的禮帽,亞戈看向了天空:
“答案,可不隻有一個啊,同一個人,也有多個答案呢。”
話語間,他抬起手指,流淌的銀輝在他指間凝結出了鳥的輪廓。
一隻銀鴉顯現在他的手中:
“對嗎?塔女士?”
“看來你和那位很熟悉?”
銀鴉張開口,吐出音聲。
亞戈將她放到肩膀上,回應道:
“當然,如果沒錯的話,法斯特家之所以能夠存在,也是因為他。”
“嗯?”
“嘛......怎說呢,世界規則已經崩塌的現在,已經沒有‘過去’可言了,想穿越到過去也是不可能的,想要穿越到過去,得先有‘過去’才行。”
“而過去是怎個樣子,曆史上的榮光世界是個什樣子,就是個最好的藍本。”
他看了一眼那死寂的海洋,又將目光轉移到那一座座被血色觸須貫穿的鍾樓之上:
“就像創作劇本那樣,以曆史事件啊、神話魔改一下,作為故事的背景大綱,然後把一個個角色添加到劇本,作為劇情發展的配角什的。”
說道這,他思索了一下:
“你還記得‘嫌疑人’這個途徑吧。”
銀鴉聞言,很快出聲回應:
“嫌疑人、暗殺者、表演家、惡徒、劇本家、揭幕人.....”
說道這之後,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千麵人、使徒、惡魔......”
亞戈聞言,搖了搖頭:
“不,不對。”
他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輝:
“惡魔這個稱呼雖然也不算錯,但是,據我所知呢。”
“他說過一句話——”
“要說惡魔的原型是什,比起考據曆史時,從教會的敵對關係上找出的各種敵人,又或者利益糾纏的什派係,異端異教之類的,還是那個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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