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8章 緣來如此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情何以甚 本章:第2448章 緣來如此

    2024-08-26

       第2448章 緣來如此

      這楚國的夯貨不知怎竟來了臨淄!

      裝什第一次見麵!

      朝聞道天宮誰不知道那隻蒙麵披甲公鴨子是你!

      小小的鮑玄鏡被提溜在空中,掙紮著像一隻撲騰翅膀的小雞。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綽約身影遠遠地搖晃,就那輕靈的……消失在人海中。    似朵白蓮消失在荷葉接天的海。

    恨!

    “住……住手!”

    “放開我家少爺!”

    “你可知他是朔方伯府的貴子!”

    “巡檢府快來人!衛兵!衛兵呢!?”

    侍女家丁們的喧聲毫無意義,根本連這個巷子都傳不出去。想要衝上來救主,卻連靠近都做不到。

    鍾離炎畢竟是武道真人,單人滅國都不在話下,在小巷子敲個悶棍,是斷然不會失手的。

    鮑玄鏡哭喪著小臉:“你幹嘛?!”

    麵前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

    咧著嘴凶惡大笑的是鍾離炎,表情和穿戴都很正經的是諸葛祚。

    “大人,咱們是不是還有事情要辦?”巫袍披身的諸葛祚,扯了扯鍾離炎的衣角。

    他一心想走。欺負小孩太丟人了。他已經十二歲了,鮑玄鏡才八歲。哪能對鮑玄鏡出手呀?

    而且此行的任務在海外啊,姓鍾離的非說來臨淄補給一下,也不知有什要補給的,結果走著走著就走不動道了,在朔方伯府外硬晃悠。看到鮑玄鏡就像惡狗撲食,跟了幾條街,那是攔都攔不住!

    他是後來才回過神來。畢竟事前真想不到,堂堂武道真人,能這小心眼。

    不就是朝聞道天宮拐著彎地罵了您兩句?

    至於從楚國殺到齊國,萬尋仇嗎!?

    鍾離炎把諸葛祚的手拍開,仍然拎著麵前的鮑氏小公子不放手:“小子!別撅著個嘴,別給我裝無辜天真,你是個小壞東西,心蔫壞的。本大爺一眼就看得清楚!”

    鮑玄鏡的道元被壓製得死死的,使用飛踹卻夠不著:“豈有此理,你敢這樣對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

    鍾離炎十分之張狂地笑:“把你爺爺叫過來,我跟他單挑也行啊!這些個老東西,早就該卸甲歸田,種種花草,教教孩子,偏偏還占著茅坑——看把你教成什樣了。無禮還淺薄,無知又少識!”

    “鍾離炎!”鮑玄鏡怒不可遏:“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這是齊國,這是臨淄!你想幹什!?”

    鍾離炎這時才想起來,此刻在什地界,楚國人在齊國還是不好太囂張。但他也早有準備,此來是有理有據的,便橫手將這小破孩吊住:“聽說你在朝聞道天宮欺負同學,這可不好,這要不得。楚齊自古友好,我對鮑老英雄也是仰慕已久,今天就要以長輩的身份,幫著管教一下你。”

    鮑玄鏡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我欺負誰了?”

    他曾貴為幽冥神祇,壽元漫長近乎永,一生經曆的事情太多太多,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信口雌黃的汙蔑過。他才八歲半,朝聞道天宮都是一些什怪物,以他在人前表現的力量,能欺負誰了?

    鍾離炎一把將往巷外走的諸葛祚扯回來:“我家諸葛小祚!”

    諸葛祚以袖遮麵,沒臉參與。

    “諸葛祚?”鮑玄鏡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震驚和委屈:“我都沒跟他說過話!”

    咚!

    鍾離炎抬手又是一個爆栗:“看罷,你孤立他,針對他,壓迫他,不跟他說話!”

    有那一個瞬間,鮑玄鏡誕生了無比真實的殺意。

    真想解放自我,開啟神相,給這狗賊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

    但滿腔的殺意他也隻能按下。楚國這兩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入境齊國肯定還報備過,齊國這邊說不定正有人盯著呢。

    且不說憑這具身體的力量,有沒有可能把鍾離炎按死。貿然暴露自己,本身就是窮逐陌路。

    爺爺說得對,生在鮑家很幸運。

    投這個胎很不容易的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鮑玄鏡展現名門小公子的憤怒,雖處弱勢而不屈服,與邪惡勢力堅決鬥爭。

    鍾離炎抬手就是一下:“本大爺在教你做人,你給本大爺掉書袋?你很有學問嗎?很愛表現是不是?!”

    鮑玄鏡含恨瞪著他:“以大欺小,算什本事!有種過幾年——”

    鍾離炎又給他一下,打斷並且糾正他:“欺什欺?大爺這是在教育你!”

    咚!

    “你還給我放狠話。小小年紀,就這樣逞勇鬥狠,長大怎得了?鮑氏的門風,斷不能叫你敗壞了!”

    咚!

    “還過幾年!過幾年怎了?過幾年照樣揍你!”

    鮑玄鏡忍無可忍,咬著牙再忍。

    鍾離炎一頓亂扣,敲得他的小腦門咚咚咚咚,敲得正起勁,忽然後撤一步,嚴肅地對他道:“鮑玄鏡,你聽好了,下次再抓到你欺負別的小朋友,可就不是這樣簡單,本大爺要揍得你趴下來背《史刀鑿海》!今日是愛之深責也切,你須記得這次教訓,往後做個好孩子,忠君!愛國!聽話!不要再讓你家人操心了!”

    而後扯住諸葛祚,一抬腳就已經不見。

    鮑家侍女、家丁們的叫喚,這時候才能傳出巷外。長街的喧聲,亦在此時湧回。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經受住了一位武道真人的考驗。

    從始至終,鍾離炎都沒有察覺出什問題來,真覺得他隻是來教訓了一個小屁孩。真覺得這些都是普通的侍女,普通的家丁。

    一切如常,百般不忌。

    “都住嘴!”鮑玄鏡摸著一頭的包,忍著沒有齜牙咧嘴:“人在這兒的時候,你們拿他沒有辦法。人都走了,還叫喚什!叫人來看鮑家的笑話?”

    一群人麵麵相覷,愧而無言。

    這時一隊衙兵穿進巷子來,牢牢把住路口,瞬間就完成了警戒。

    鮑玄鏡這才確定鍾離炎為何匆匆離去——囿於這具身體現在的狀況,他是真沒有鍾離炎警醒。若不開啟神相,也就是重玄遵八歲半時的表現。那會兒重玄明光還能武力鎮壓‘不孝子’呢,雖然那老東西從不真個舍得動手。

    他抬眼往前,恰好衙兵隊伍最後一人走到巷口。此人身著便服,腰刀在鞘,隻是眸光一掃,就有一種不言而顯的威嚴,驚得這些鮑家的家丁和侍女都噤聲。

    卻是北衙都尉鄭商鳴!

    在這個權力極重的位置上坐了幾年,他已養出氣勢來。再不是當初在鎮國元帥府前,那個被全方位碾壓的執拗青年。

    “本官正私服巡察這條街道,察覺這邊有些不對——發生什事情?”

    鄭商鳴嘴詢問著,目光一掃,已經看到了鮑玄鏡。

    一步急踏近前,捉住了這朔方伯府的心肝寶貝,上下好一通揉捏,確保沒有少了一處:“小伯爺,你沒事吧?”

    他分明遺憾,但表達得很關切很緊張:“有沒有傷著哪?”

    一個意外受了點小傷的鮑玄鏡,一個在都城巡檢府的保護下化險為夷的鮑玄鏡,才是最好的鮑玄鏡。才能讓他得到朔方伯真心實意的感謝啊。

    鮑玄鏡有些牙酸。

    聽說鄭商鳴早年和晏撫、薑望那幾個還算得上朋友。

    如今晏家不過是送個聘書,你他娘的堂堂北衙都尉,親自維持秩序!說是私服巡街,帶這多屬下衙兵隨行,誰能不知你在,晏平那老東西又豈能看不見?

    這也太……

    太是北衙都尉的那個味了!

    北衙都尉的風格就是皇命之下,指哪打哪。皇命之外,八方和順。

    當初鄭世能在臨淄威風八麵,就離不得這番覺悟。

    上任楊未同為什被平調?就是因為他仗著朝議大夫易星辰在身後,處理不好跟勳貴之間的關係,得了個“執法甚苛”的評價。若不是博望侯拉一把,南夏的肥差須輪不著他。

    這種誰也不慣著的作風,去南夏那種舊權貴都被砸爛的地方,倒是很適合施展。

    而今日之鄭商鳴,已有九成其父舊模樣了!

    不枉鄭世為他讓路,又在斬雨軍那受委屈。

    “都尉大人,我沒事。”鮑玄鏡道:“不過是……磕著了。”

    “磕著哪?怎磕的?是誰?”

    鄭商鳴接連發問,又立起身來,回身如虎視:“還不散開拿人?事涉都城治安,巡檢府要給小伯爺一個交代!”

    便是鮑仲清複生,恐怕也沒他這著急。

    衙兵頓似魚群散海,歸入人群中。在臨淄這塊地界上,都城巡檢府要找幾個嫌疑人,還是很容易的。

    “不必了!”鮑玄鏡出聲攔道:“不過是鍾離炎真人與我玩笑一場……不妨事。”

    說真的,被鍾離炎這種渾人欺負一通,是什長臉的事兒?

    即便他回去聲淚俱下,他那個當朔方伯的爺爺也不好出頭。

    要把這件事情鬧得有多嚴重,肯定也不至於。正常打一架,又要被說跟鍾離炎一般見識。若隻是不痛不癢地戳鍾離炎兩下,以這廝小心眼的程度,肯定又會找機會報複回來……而且是報複自己這個小孩子。

    麵對這種混不吝的狗東西,好像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打起來不痛不癢,罵起來不傷分毫。要逮著個機會一次打死,要就隻能忍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鮑玄鏡也隻能頂著滿頭的包,吞下這口惡氣。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那位白骨聖女。

    在齊國境內,憑借鮑家權勢,多的是手段。

    在齊國境外,百無禁忌,不信她能逃出掌心。

    至於鍾離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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