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變“天意”為“我意”,以自身族屬的血氣浸染,人心民意的辛苦耕耘,將這變成族地。
建立一個真正穩固的根很據地,逐步清退神霄世界的所有敵人。
如此才能真正占據這個世界。
於妖族來說,如此才算是諸天自由,才可以反攻現世。
於人族來說,如此才能將天獄世界的囚籠……再次關鎖!
所以鵬邇來和麂性空的第一步,是將魔羅迦那部的僧兵送進神霄世界。
秦至臻橫渡虛空的第一步,也是牽引強軍入此境。
就像齊國的【天覆】和【春死】一直都在整軍備戰,這【割鹿】和【霸戎】,也一直在為神霄戰場磨刀礪槍。
畢竟事發突然,許妄已經帶著軍隊出征了,在割鹿軍曆練的衛瑜,才代表貞侯和霸戎統帥章穀登台受印,誓師遠征——
儀禮不得不有,畢竟要真正交付國勢,寄托國運。
當然真等衛瑜領軍前來那一天,來的就是【鳳雀】軍和義安伯衛秋了。
秦國最強的兩支軍隊都沒能在神霄戰場站穩腳跟,還要抽調其它強軍過來,那也真可算得上危急的時刻。
虞淵長城萬萬,不能沒有駐守。大秦疆土吞山河,不可不駐強軍。
許妄盤坐因緣仙宮上空,虛懸“飛雲”“蓋海”兩艘戰爭樓船而至,神色淡然,似閑坐哪處茶宴……便在此時抬眼。
抬眼即抬刀!
此時的麂性空,還在苦心積慮激怒秦至臻,試圖將其誘入羅網,蟲食閻羅天子。還在為秦至臻暴起引軍的一刀而驟驚驟恨——
許妄的刀便來了!
古往今來,因緣相係。天上地下,更無別逢。
這一刀循著妙不可言的因緣,分開無盡蟲海,悄然掠至夜菩薩的額前……
卻有一拳橫。
那是一隻潔如白玉有紅光、質似岩漿初凝的拳頭,拳行之時,帶起火星點點,玉光留痕。
因緣在此,被一拳轟扁,攪成了亂麻。刀鋒亦被拳頭轟偏,恰恰掠過麂性空的耳邊。
立身在十二品黑蓮台上,站在麂性空麵前的,是一尊霸氣威烈叫這座十二品黑蓮台都不能承載的修羅大君。
他的背影在蓮台上,似一杆燎原鐵槍!
晚風獵獵,吹不動他的衣襟。
他在蓮台回首,卻露出一張眉眼和順的臉,瞧著溫暖,氣質慈悲,竟比盤坐在彼、表情冷肅的麂性空,更像個菩薩。
他就是善檀。
恨不相逢虞淵客,修羅國度第一君!
“許妄,你不在虞淵長城守著,卻跑到天外來撒歡…
他笑著:“就不怕我修羅大軍,踏破鹹陽?”
麂性空坐蓮台而不動,一任因緣刀鋒掠麵,卻隻雙掌相合。
高穹驟現五尊巨佛虛影,各自散發著佛光,卻叫這長夜更加深邃。
那氣中蟲是天上佛,水中蟲是海底佛,心中蟲是貪意佛,虛空蟲是天外佛,夜中蟲是夢中佛。
五佛相合,五蟲惡世頃刻成濁土。
秦至臻和他的橫豎刀,便在這濁土之中。
以此濁世,葬閻羅天子。
這才是真正夜菩薩的力量,是周全鬼神八部後,有資格眺望超脫的存在。
他高坐蓮台,八風不動。放手讓善檀對許妄,而自己抬掌便是絕殺之勢,要強殺一刀拖著大軍跨世、消耗巨大的秦至臻!
許妄眉頭一挑。
他倒是並不擔心秦至臻的安危,此君的防禦絕對能競爭諸天最強之列,身懷煉虛,往來諸天自由,還有一座巔峰的閻羅寶殿,正在虛空中迎候……
這位閻羅天子,大秦後起之秀,最多是受到些壓力,吃些苦頭,絕無可能在短時間內被殺死。
真正令他忌憚的,是麂性空穩坐蓮台,任他斬刀的那一幕——
妖族和修羅族的聯係,遠比想象中更為緊密。
麂性空甚至都可以放心地交托生死,將自己的防禦完全拋開,盡都送給善檀來接手。
何時妖族修羅已經親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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