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車簾當中,探出了一隻幹枯的手掌。
在垂簾的雨幕之下,手掌緩緩張開。
聽不清遠處說著什,富貴也不好妄加猜測。
但隨著車簾的拉開,他能夠感覺到一股氣息,從他的身體之上劃過。
有著藏鋒的氣息隱藏,富貴不用太過擔心被發現。
他的目光透過垂落的雨幕,更加認真地望向了車簾的方向。
最中央的馬車上方,人影並沒有走出馬車。
車簾已經放下,那隻幹枯的手掌也縮回到了車廂之內。
臨街的院落門前,兩個黑袍人走到了院門前方,抬手輕拍。
“”兩聲落下,兩個黑袍人散到了院門的兩側。
不斷降臨的雨水,從黑袍人頭頂上的鬥笠上方垂落,灌在了他們的衣衫之內。
院門終於被打開了,出現在院落門口的,是兩道身影。
最前方的是一個帶著三柄佩刀的年輕人,年輕人低著腦袋,沒有抬頭看向黑袍人的方向。
伴隨著院門的開啟,年輕人已經轉身,避開到了一側。
富貴的眼眸微微眯起,抬手將臉上滑落的雨水擦拭幹淨。
為了更好地隱蔽身影,他已經將雨傘收回,悄悄放到了身側。
“葛望。”他認得那個年輕人,是葛望錯不了。
葛望身後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婦人的身上穿著一件將身材包裹的緊致的長袍。
長袍上有青白兩種顏色,起先一看,絕對會以為是旗袍。
再加上婦人的身材確實惹火,若是這時候有人將目光望去,絕對難以收回。
婦人的手中握著一把雨傘,她抬腳走出了院門。
一直到了最中間馬車的一側,婦人才微微躬身,開口說著什。
馬車的另一側車簾,應當被拉開了,但富貴從這邊看不到另一側的情況。
他沒有太過於著急,依舊在靜靜地等待著。
婦人點了點頭,回頭看了葛望一眼。
葛望這才走出了院門,對著幾個黑袍人很有禮貌地做出了請的手勢。
他的手中握著雨傘,卻並未撐開,雨水已經將他的發絲和衣衫打濕。
馬車的車簾再次被拉開,葛望往前幾步,走到了馬車的前方。
隨著雨傘被打開,車廂內的身影,終於走出了車廂。
那是一道看上去有些蕭條的身影,身上依舊裹著一件黑色的長袍。
隻不過這個家夥的頭頂,沒有鬥笠,所以富貴看到了他的後腦勺。
畢竟沒有看到正臉,不過隻是一個後腦勺,富貴的確可以下了斷定。
這個家夥是一具屍體,並且是一具擁有自主意識的屍身。
黑袍屍身應當是一名老者,他走下馬車,沒有回頭在周圍觀看。
葛望的雨傘盡數傾斜在了黑袍屍身的頭頂上方,雨水滴落而下,很快沿著他的手臂滴落在地。
後麵的兩輛馬車,始終沒有動靜傳來。
富貴抬手,再次將雨水擦拭,也在同時閉上了眼眸。
伴隨著眼眸再次睜開,幾道身影,已經走入到了院落之內。
但依舊有兩道身影,久久沒有離開。
其中一個是手中持著雨傘的婦人葛魅,另外一個,是手中的雨傘已經沒有了蹤跡的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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