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隻是這樣……”玉無瑕有些茫然，她原以為玉家和月族被屠殺的背後必然有深仇大恨，沒想到卻是這樣可笑的原因。

    雪劍尊道：“那我師尊呢，他為什會被你們所殺？”

    “咦？”黑衣麵具人聞言看過來，驚喜道，“多好的紅衣苗子啊，難怪能保護補天石和淨靈體一路安全飛升。要不要到我們紅衣部隊來，無論仙神佛魔，絕對讓你殺個夠！”

    “……沒興趣。”雪劍尊繼續問他師尊為何被殺。

    “沒什，隻是他背叛了我們逆道會罷了，當初他就該把你這種好苗子交上來，而不是私藏。”白衣麵具人擁有一雙琥珀色的玲瓏剔透的眼睛，他看向玉無瑕，語氣委婉，“你們放心，經過我們多年的研究，補天獻祭一點兒也不疼，還會功德加身，與仙界共存。”

    玉無瑕和應無恙聞言紛紛打了一個寒顫，幾人對視一眼，決定找機會逃跑。

    兩方相爭，又是一番大戰，漸漸地，仙盟高重天的高手紛紛加入了戰場。

    姬無凰冷靜道：“你們走，不要管我，我是重生者，聽起來似乎對他們很重要，他們不敢拿我怎樣。”

    “不，一起走，重生者或許不止你一個！”玉無瑕想起玉無缺說的話，再聯想那些千瘡百孔的重生穿越世界，她覺得這背後絕對沒這簡單。如果真是為了補天，想必仙靈玄凡四界都沒有任何人會反對，而這其中竟然出了偏差，肯定有問題。

    她話音剛落，突然不知道從哪又冒出來了一群飛仙，在仙盟和逆道淨世會的夾縫中將他們救走。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個身著繁複星辰袍子，頭戴抹額的清秀少女和一個和玉無瑕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出現在了他們眼前，正是張秋月和玉無缺。

    “你們居然跑去仙盟自投羅網，真是蠢得要命！”玉無缺一臉恨鐵不成鋼。

    “我們總算知道大姐重生的事了，也不算虧。”玉無瑕辯駁著，臉上笑盈盈，見到他們，壓抑在她心頭數百年的隱憂終於散去。

    “仙盟就喜歡幹這種事，重生了不知道多少人，幻想通過重生回到過去改變如今的仙界，不過能順利飛升的極少，大多數都因為兩世因果糾纏太多隕落了。”玉無缺還是第一次見姬無凰，覺得是一個值得欽佩的女子，經曆過遺失空間的淬煉，擁有了跳脫三界五行的氣息，因此才能不受因果幹擾飛升仙界，有了繼續追求大道的資格。

    “仙界也能回到過去？”眾人疑惑。

    “當然不能！簡直是異想天開！禍患本就來自於此，他們居然還不知。”張秋月一雙秋眸湛湛，“如果他們是為了回到過去的安逸假象，醉生夢死，不惜讓仙界被操控變成死循環，最後漸漸崩潰消隕另說。”

    應無恙跳出來：“那我呢，我怎成補天石了，我好不容易才成了人，不想再變成石頭啊！”

    這時候，一身黑衣，麵色蒼白的楚岸走了過來，他眼角處盛開著邪氣的花紋，鄙視看了眼應無恙：“你本來就是石頭，擋在裂縫前推都推不開，要不是身前被無數獻祭的修仙者滋生了一抹靈魂後被點化，你以為你能成人？”

    “楚岸，原來你們都在，太好了。”玉無瑕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在一起，十分高興，“你說飛升仙界後就告訴我們你是什跟腳，那，現在可以說了嗎？”

    “……”楚岸頓時失語。

    “哈哈哈，有什不好意思說的。”玉無缺笑嘻嘻道，“你不就是從那仙界裂縫爬出來的小強，陰暗億萬年後因為血祭了無數我們滋生的一顆黑暗的種子。”

    “若無恙妹妹是被血祭者存留的人性光輝，那你就是匯聚所有負麵的魔性，所以才不能有實際的軀殼，必須寄生在邪魔身上共存。”玉無缺麵色嚴肅起來，“可是就連你這樣的魔中之魔都做不出仙人們幹的事呢。”

    已經知曉一些事情的玉無瑕聞言沉默。

    “什意思？”姬無凰等人有些迷糊。

    張秋月長歎一聲，道：“若不是逆道淨世會的前會長臨死前突然悔悟點化了應無恙出世，恐怕我們這一世又是被獻祭的命運。”

    眾人聞言驚悚萬分，卻不敢出聲，仿佛怕驚動天地。

    “無恙和無缺無瑕是補天，我、無凰是附帶血祭的天命之人和重生之人，雪燭道長等其他修士則是因為不服仙盟和逆道淨世會而又有強大的力量而被抓……”張秋月眼似繁星，此時卻有些黯淡，“你、我、我們所有人都已經被獻祭補天無數次了！”

    “當無恙被點化離開頑石投胎的時候，我蘇醒離開了，事情開始了轉機。”楚岸冷冷道，“是仙界眾仙的欲望貪婪攫取讓世界出現了失衡，我從深淵底下爬出來，我勢必要向他們討一個公道！”

    “總算有人悔悟了，這一次我們每個人都有存在的意義。”玉無瑕萬分不想接受淨化的命運，“哥哥也是被點化無恙的那位大佬提醒的嗎？”

    “不是。”玉無缺道，“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有人醒悟。所以這一世，他們聯合做了一些手腳。比如孕育我們時作為天上星君的玉璿璣幫忙隱藏行蹤；姬無凰重生的時候給她分離雙世靈魂；無恙被點化時傳承了一部特殊的功法，這部功法推廣開來後可以緩慢消除殘留在身體中的孽障；小月也比以前多穿越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