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坐起身,身上的傷好了許多,接過寧裳遞過來的參粥,問道:“後來呢?”
“後來士子的屍體被打撈上來,朝野震動,士子對大漢很重要,高祖皇帝下旨嚴查,一無所獲,卻發現高中授官榜前三甲的寧懷玉也從京都消失了,直到三個月後,才重新出現在京都,沒人知道爹爹去了哪,直到現在。”
“那為何現在侯爺又改了名字?”
“爹爹回來後,神色憂慮,如同變了一個人,上殿求高祖讓他從軍,誓要為大漢保衛疆土,為了明誌,改名懷鐵,希望自己能夠金戈鐵馬,馳騁沙場。”
“我隻知道侯爺棄筆從戎,卻不知道還有這一段故事,隻是,這跟…胡媚……有什關係?”
“爹爹隻告訴我胡媚的姐妹白玲瓏,也就是我娘,救了他,所以當初你才能進得了侯府。”
從此世間多了一位鐵血的將軍,將軍身邊多了一個明媚如妖的白玲瓏。
柳生眼神閃動,胡媚不簡單,那自己的未婚妻白靈兒,又是什人?
“後來你娘便去世了。”
“嗯,爹爹,娘走了之後,他的心也死了。”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明知故問。”寧裳嬌羞的跑了出去,柳生不明所以的撓撓頭,扯動了傷,齜牙咧嘴。
待疼痛減輕些,柳生心道:“寧懷鐵改名,棄筆從戎,中間的三個月時間發生了什?胡媚,白玲瓏,白靈兒,她們到底是誰?”
寧懷鐵站在院中,看著漫繁星,輕聲道:“玲瓏,你還好?”
寧裳回到閣樓,手指卷動秀發,一圈又一圈:“爹爹告訴我的,便是柳生不是普通人,胡媚親自送來,顯然是觸動了爹爹,隻是不知道,爹爹為何如此堅定的要我與柳生在一起?”
……
……
京都六百東南,有座山。
山上有無塵神殿,世人便叫它神殿峰。
數不清的山脈連綿,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如刀削斧砍,雲霧環繞,隱隱隻能看到輪廓,每座山峰都有無數的建築錯綜盤坐。
無塵神殿便在其中最大的那座神殿峰上。
高大巍峨的然屏障保護著無塵神殿千年來的寧靜,巨石砌築的城牆緊緊的抓著山脊,蜿蜒不絕,城牆上立起一座座烽火台,高高的火焰躍起丈長,在山風中發出“烈烈”的燃燒聲。
峰與峰之間連著嬰兒胳膊粗細的鐵鏈,幽幽的泛著冷光,連片的建築散落,仿佛俯首壓頂的主殿。
宛如壁障的主殿前,是一片廣闊的廣場,周圍暗影潛伏著護殿的守衛,悄無聲息。
六根巨大的石柱分立兩旁,石柱間鐵鏈垂下八盞巨大的火盆,無聲燃燒,發出灼熱的光。
無數鐵鏈從房頂垂下,一陣風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連綿不停,間或夾雜著一聲聲淒厲的哭聲,如幽怨,如憤怒,又如哀歎。
崔大人黑色的袍服華麗而內斂,腰間掛著一個毫不起眼的酒葫蘆,站在空蕩蕩的殿中,垂手閉目。
大漢皇帝南宮徹坐在他身側的寶座上,一手抓著劍,一手輕輕敲擊著扶手。
“寡人很久沒來過這了。”
“陛下第一次來,還是個孩子。”
“在你們這幫老家夥的眼中,我至今仍是個孩子吧。”
“陛下言重了。”
“哼。”
南宮徹冷哼一聲,道:“你前些日子來了京都,留下一句話就走了,寡人的心總是不踏實。”
“鎮北侯甘萬魚,好像有些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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