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下,這樣的場景用在一段故事的開端或結尾都是極為合適的。但就此時而言,結束的是高倫三年的自我逐之旅。
高倫對朱安說“無論雷之斧有沒有修補好,我都要回去帶領族人抵抗精靈!我要肩負起領袖的責任…”
這是最好的回答,朱安心中一塊巨石落地。他看著高倫,眼前這個矮人,符合一切對英雄的描述,即使他身材矮小,即使他曾失敗過,但他的堅毅,他的勇敢,以及他在沉淪中選擇的不沉淪,都讓朱安覺得高倫一定會在這異界的曆史上留下些什,無論好壞的東西。
高倫站了起來,他舉起拳頭,朱安急忙與他碰了一下,高倫說道“二弟,碰到你是我的幸運。”
朱安有些不好意思“這也是我的幸運,大哥。”一旁的高格在吃著烤豬肉。他沒能感受到氣氛的嚴肅性,他打了個飽嗝。
…
重鑄開始了。
鐵爐之中,煤炭燒的通紅,溫度直線上升。風急雪狂,天色竟然慢慢變暗。所能見的事物越來越少,高倫手持鐵錘,將雷之斧投入爐中。
高格使勁的拉著風箱,風在爐中回蕩,火越來越旺,鐵匠爐旁的凍土已經被高溫融化,泥地變得泥濘不堪。高格飲著烈酒,通紅的大臉上流出汗來。
朱安這個門外漢躲在一邊,瞅著高倫的動作。高倫已脫下盔甲,被多目魔巨蜥胃液腐蝕的肌膚極為醒目,他目光凜冽,握錘的左手已經是青筋爆出。
鐵爐中依稀傳來劈啪啦的雷電之聲,雷之斧散發出靜電通過爐壁散播。朱安待在一邊,也被電了好幾下。
“開蓋!”高倫喝道,朱安忙用鐵鉗將爐蓋掀開,高倫奪過鐵鉗將爐中雷之斧夾出。雷之斧已經被爐火燒的通紅,斧刃已經軟化成橙黃模樣。
高倫迅速將基舍艾斯碎片扔了進去,然後蓋上鍋蓋。他拿起鐵錘,接下來的就是一陣極有節奏的捶打。
鐵錘敲砸在斧刃處,高倫矮小的身材用盡全力,汗水從他額頭落下,滴在爐壁上瞬間汽化。隨著高倫的敲擊,朱安這才發現雷之斧前端竟然有著一道裂口。
這就是高倫要修補的地方,朱安看見高倫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揮舞著鐵錘的手更加用力,不急不慢的將雷之斧的傷口暴露出來。
“開爐!”朱安忙打開爐蓋,高倫向麵瞅了一眼,在爐火的炙烤下,基舍艾斯碎片被燒的通紅。高倫夾起基舍艾斯碎片,將它放在特製的模具中。再次送入鐵爐中。
“火大些!”高倫說道,他繼續的敲擊著雷之斧,清脆的打擊聲伴隨著高格的吟唱聲。高格一邊拉著風箱一邊陶醉的輕聲唱道“火之下,是我的心髒…”
“錘之下,是神的武裝…”
“我要鍛造的是無人敢用的強大力量…”
“它使人生…亦可使人亡…”
“一切…都在它,它舉起一切。”
“它也要造就一切…”
高格的聲音粗糙,但在這種情況下卻極具感染力,也許這個糊塗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些什,但朱安就是覺得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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