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幾乎可以肯定，這一方案一旦公布，勢必會有大量低階法師衝進算力池薅羊毛，隻是這樣一來真的能夠收支平衡嗎？

    哪怕早就知道需要用進階功能收費來彌補其他支出，如給接入者的補貼、接入器成本、運營成本，等等，但真要是有大量低階法師薅羊毛，收支真的能夠平衡嗎？

    這個問題，夏多自己很難回答，於是他問財務人員，對此來自埃弗瑞斯卡的算師這回答：

    “夏多顧問，我覺得不了解我們精靈，我們精靈隻要是法師都有最基本的道德，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不，你這說法不對，既然明確了補貼政策，那人家過來按規則拿補貼，又怎能算不道德呢？而且你們也不要高估精靈的道德水平，姑且認為你說的法師道德很高，一旦放大到所有精靈群體，你還能堅持自己的想法嗎？”

    麵對夏多的範圍，埃弗瑞斯卡算師低下了頭，作為商會算師平常接觸最多的其實並不是法師，而是更多的普通精靈，他可太清楚普通精靈所謂的道德了。

    說到底，在生存、生活麵前，道德太不值一提了，隻有那些剛剛在上的法師們才有資格去談道德。

    但實際上，他自己並非法師，並不清楚真正掌握力量的法師其實才是最不道德的，隻不過被更加強大的秩序所限製。

    假如沒有秩序限製，那些法師會教他什叫做喪心病狂、什叫做永不翻身。

    夏多其實不止有考慮精靈法師或者其他法師的道德，而是考慮今後魔法普及是大趨勢，算力池很可能會麵對所有北地居民。

    這種情況下，談道德未免過於淺薄，商業就要從純商業的角度去考慮。

    “夏多顧問，我之前就覺得貝迪的想法太過天真，沒想到他當著您的麵還是這說，我之所以沒有反對這個方案，其實並不是高估法師的道德，而是純從利益考量。”

    這時一個來自科曼索的精靈站了出來，先是嘲諷了一下剛剛的埃弗瑞斯卡算師，接著才給出自己的解釋——

    “我自己也是一個低價法師，說實話，如果我遇到這樣的補貼方案，我是一定會心動且執行的，但是，我要說但是——

    “我們也要清楚算力池進階使用模式對那批真正有心研究的法師的強大吸引力，單單基礎功能是遠遠不能滿足他們的需要的。

    “根據我們的計算，隻要進階用戶達到13%的規模，就足以覆蓋全部的成本了。至於有意願付費的進階用戶的實際比例，這段時間我們忙得最多就是這件事。

    “我們根據現實情況建立一個北地各等級法師數量的大致模型，用來輔助計算收費方案，同時通過現有接入者對算力池的使用情況，我們基本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現階段有意識、有需要、有實力去使用付費進階功能的法師比例至少在15%以上，不僅是那些高階法師，就算是中低階法師中也有較高的進步意願。

    “反而是那些已經位於頂端的法師，使用進階功能的意願反而更低，原因有多方麵的，比如說擔心研究泄露，或者進階功能也不滿足他們的需求，等等。

    “但這部份法師也是最少的，且他們大都不會在實際使用之外接入算力池，同時為了獲得更好的效果。

    “他們其實並不介意付費，哪怕可能進階功能並不會給他們帶來更好的效果。可以說算力池給這部分法師的補貼其實是最少的，收益卻是相對較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