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名官兵的引領下,薛羽等人來到一座土丘旁邊,這有一千多名災民,男女老幼皆有,都是要前往榆林衛-鎮羌所充軍的!
這些人已經知道了,要去的地方很糟糕,一個個都哭喪著臉,有的還不斷抽打著手,恨自己的手氣太差,抽到了下下簽!
眼看薛羽等人到來,這些人紛紛抱以同情的目光,認為又來了一群小倒黴蛋!
薛羽也不以為意,帶領小夥伴們選了一個向陽的地方坐下,一邊曬著太陽,一邊養精蘊銳,準備啟程!
那知剛坐了一會兒,遠處走來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為首一名百戶官,身穿布麵甲,手持雁翎刀,臉上殺氣騰騰的,來到了移民隊伍麵前!
“朝廷三令五申,移民戍邊,乃是保家衛國的好事,也給你們一個安身之地,期間任何人不得逃跑,違者一律正法!
可偏偏有一些家夥,不聽號令,私自逃跑,簡直是無法無天!
今天本官就讓爾等看一看,私自逃跑者是什下場,帶上來!”
……
百戶官一揮手,士兵們推出七個人來,皆是五花大綁,口塞破布,臉上、身上還都帶有傷痕,看來是被狠狠的收拾過了。
七個人跪成了一排,另有七名士兵站在身後,手持明晃晃的鬼頭大刀,準備開刀問斬,以此威懾災民們不敢生出逃跑之心!
薛羽距離比較近,目光一掃之間,立刻認出來了,跪在地上的正是胡大錘和他的幾個死黨!
三天之前,他們選擇了逃跑,想帶著分的黃金,找個地方去做富家翁,進行之前還鼓動薛羽一起逃走的!
薛羽沒有逃走,可也沒有阻止他們,畢竟人各有誌,當個富家翁也沒什不好的!
隻是叮囑胡大錘等人,逃跑的時候千萬小心,最好白天隱藏、夜晚趕路,避開大道、專走小徑,黃金也要藏好了,以免引出禍事來!
沒想剛過三天,這幾個家夥就被抓回來了,還要當眾開刀問斬,運氣真不是一般的背啊!
薛羽是個重義氣的人,不能眼看著他們幾個掉腦袋,可怎樣才能救人呢?
劫法場,沒那個本領,反而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去求情,沒那個麵子,自己現在隻是個普通災民,如何求的動一名百戶官呢?
眼看著鬼頭刀高高舉起,已經沒有時間從長計議,隻好冒險一搏了!
“且慢,刀下留人!”
“嗯,誰喊的?”
“是我!”
薛羽一躍而起,飛快跑到百戶官麵前,滿臉堆笑,還露出八顆小白牙,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百戶官很詫異,上下打量幾眼,沒想到阻止自己行刑的,竟然是一個少年人!
“你為何阻止本官行刑?”
“回大人的話,小生要舉報!”
“你舉報什?”
“小生認識這七個人,他們是河南一帶有名的盜墓賊,專門挖大戶人家的墳墓,竊取金銀等陪葬品,人送綽號:豫南七鼠!”
“豫南七鼠,難怪他們身上攜帶大量黃金,原來都是從墳挖出來的啊,那就更該殺了,刀斧手,砍了他們!”
眼看薛羽飛奔而來,地上的七個人挺感動,以為是來救他們的!
退一步說,就算救不了性命,念在以往交情上,也該說幾句送別的話,再來個死後收屍、入土為安之類的吧?
萬沒想到,薛羽竟是來舉報的,這可把幾個人氣壞了,我們偷墳掘墓,還不是你出的主意、你領的頭嗎,這才叫賊喊捉賊呢!
有心爭辯一番,可惜嘴巴都被堵住了,隻能發出一些嗚咽聲,鬱悶的幾個人直翻白眼。
“大人且慢,您不能殺他們啊!”
“為何不能殺?”
“朝廷旨意:災民有私自逃跑者,一律就地正法,可他們七個不是災民,而是盜墓賊,您要是殺了他們,豈不與朝廷的旨意相衝突嗎?”
“啊?”
百戶官的眼中直畫圈,不明白這幾個人罪上加罪,為何反而不能殺了?
可是仔細想一想,眼前這個少年人說的,似乎又有一點道理!
“那該怎辦?”
“大人,這事好辦啊,按照大明律法:偷墳掘墓者,杖一百,流放三千,他們幾個已經挨過揍了,可以抵償一百杖責,再把他們流放邊關充軍也就是了!
否則這一刀下去,人頭落地,可就死無對證了,若是地方官員追問起他們盜墓的案子來,豈不是把大人您給牽連進來了嗎,到時候有嘴都說不清楚啊!”
……
“嗯,說的有道理,那幫耍筆杆子的家夥,專愛找我們這些耍刀片子的人的麻煩了,老子不能吃這個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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