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油盡燈枯

    寧翊朝沈嘉銘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斌的身上，昨失約是迫不得已，不過看得出來斌對他失望了。

    “走吧，我帶你上去。”寧翊想要從張慕晴的懷抱走斌，卻被他躲開了。

    氣氛有點尷尬，張慕晴勸：“孩子鬧脾氣，一會兒就沒事。”

    病房門口，寧父和寧母坐在長椅上等候。看到張慕晴的時候，他們並不感到驚訝，大概寧翊已經提前告訴了他們。

    “媽，爸，慕晴回來了。”寧翊輕聲。

    久別重逢卻在醫院，張慕晴的心有種不清的感覺。可是寧翊父母顯得很平靜，靜靜地看著斌許久，臉上擠出了一絲苦笑。

    “斌，快叫爺爺奶奶。”張慕晴提醒。

    “爺爺奶奶好！”斌乖巧地打招呼。

    寧母的雙眼泛紅，指了指病房的方向：“你們進去看爺爺吧，回頭我們再聊。”

    “好！”張慕晴抱緊斌，大步走了進去。

    寧爺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他的呼吸粗喘，聽聞腳步聲睜開了雙眼。

    “翊，是不是他們來了？”寧爺爺問道。

    “爺爺，是我。”張慕晴坐在床邊，輕輕握住了寧爺爺的手。他的手冰冷而幹枯，瘦得隻剩下骨頭，沒有一絲生機。

    寧爺爺緩緩扭過頭，嘴角抽了抽，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瘦得不成形，張慕晴差點認不出來，心像被什砸了一下。

    “爺爺，這是斌，斌，快喊太爺爺。”張慕晴把淚水忍了回去，聲提醒。

    斌不怕生，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太爺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