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房子,年方十六的王冬梅蓋上了紅蓋頭,聽著外麵的鞭炮聲心甜如蜜。
她今天成親了。
夫君是夏家大房子顏豆腐的長子。
雖然說,賣豆腐的人家並不見得富裕。
但是,相對於祖祖輩輩在地刨食的莊戶人家來說,王冬梅對自己的這門親事很滿意。
更為滿意的是,她並不是盲婚啞嫁。
哥哥是見過那人的。
哥哥說長得好,高高壯壯的,而且眼透著精明。
嫁一個這樣的男人肯定是能養家糊口的,一輩子都不會過苦日子。
哥哥看過的,她信。
“來了來了,新郎來接了,花轎來了。”
“這顏家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家,看看人彩禮就多。”
“那是,還有轎子來接呢。不像別的人家,連轎子都請不起。”
“可不是,這年頭,能吃得飽穿得暖已經是本事了,娶得起媳婦那就是祖上燒了高香,還講什擺場。”
“你我家窮沒有就不要說了,人家顏豆腐在方圓十多可是出了名的,豆腐好生意不賴,娶兒媳婦自然就有銀子。”
“那是,王冬梅嫁得好。”
在親戚朋友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王冬梅拜別爹娘被哥哥背上了花轎。
坐在轎子中的王冬梅心如揣了一隻小兔。
時不時的挑開一個角落,輕輕的看著那個走在轎前穿著大紅新郎裝的人。
滿意,十二分的滿意。
花轎落地,在陣陣鞭炮聲中王冬梅和他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入了洞房。
蓋頭被挑起的那瞬間,王冬梅臉紅了。
這個男人……她喜歡。
洞房花燭夜,夫妻二人相擁而眠。
新人進門前三天是不用她幹活兒的。
但是王冬梅想著自己是顏家的長媳,討好婆婆是關鍵。
所以第一天忍著不適也跟在婆婆後麵煮飯洗衣。
最讓她感覺到新奇的是添磨的事兒。
“冬梅啊,咱老顏家祖傳的賣豆腐為生,所以這添磨是老顏家兒媳婦必學的技能之一。”
王冬梅看著婆婆一邊添磨一邊教她。
她還是有點怕,有點心虛,怕那磨杆打著自己的手怎辦。
抬頭看向夫君,見顏定江看著自己笑。
瞬間就不怕了。
心道,他要是打著自己的手了,那就證明不是一個好的。
結果,自己還是被打了兩次手。
眼淚就含在了眼睛。
這一晚上,她不想理他了。
“娘子,我是故意逗你的。”
抓著她的手:“你看,都沒打疼不是,我算著呢,到你手邊的時候就停下,爹娘在,我想和你說話也不方便,你專心的添著磨,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就要讓磨子停下來看你……”
王冬梅覺得自己一定是蠢貨。
真的就相信男人了,然後由著她給自己吹,給自己揉,揉著揉著就變了味了。
而且還不生氣了。
新婚的日子過得很愉快。
顏家的活兒倒也不是太多。
男主外女主內,婆媳二人相處還不錯。
王冬梅覺得最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會哄。
左一個娘右一個娘,將她哄得心花怒放。
小姑子什的她也會哄,最後在顏家就站穩了腳。
王冬梅記得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男人抱著她說:以後會給兒子掙家當,讓她盡管放心的生。
後來才知道,男人居然拿到了家中采買的權利。
時不時的有幾個銅板落到她的手中。
“存好,咱們家早晚得分家這些錢就是我們的家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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