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晴天霹靂,宛如電流擊身,聽到陳逍遙話語,何飛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幻象竟如此可怕,如何強悍,就連剛剛被陳逍遙吹上天的辟煞符都無法將其徹底將摧毀,雖破了個大洞沒想到過會仍可自行修複。
這意味著什?代表著什?
意味著生路短暫,代表著程櫻仍未脫離險境。
必須盡快逃出幻象範圍,否則……
“快!程櫻你快出來!這洞口維持不了多久!”
“快啊!!!”
心懷著恐慌,混合著顫栗,何飛發出大吼,朝程櫻死命警告著,死命呼喊著,至於洞內,至於程櫻……雖大腦恍惚,雖身體虛弱,可在何飛的響亮大吼下職業殺手還是聽清了,聽到了,聽清了內容,聽到了警告,甚至還進一步發現眼前牆洞麵積比剛才縮小些許。
牆壁正自行修複著,正用極快速度自行還原著!
然後,程櫻動了,匆忙間本能離地起身,可是……
當手撐地麵打算起身時,她,發現自己起不來,無一絲一毫力氣了。
她……
現已虛弱到極點,現已失去一切行動能力!!!
(好可惜,真的好可惜啊……)
(何飛,再見了,我不會忘記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
我未想過類似的畫麵會再次發生,更沒有考慮有朝一日會第二次出現。
我曾親眼目睹親身經曆過遺憾。
我曾眼睜睜看著珍寶離我而去。
那時的我無能為力,我完全沒有辦法阻止,因為,我來遲了一步。
也恰恰是那番來遲導致遺憾發生,無法抹除的遺憾。
所以……
這一次,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相似一幕重現眼前!!!
………
幻象外,樓道中,程櫻的掙紮無力被何飛看在眼中,程櫻的虛弱頹廢被何飛看在眼中,最後,他看到了目光,看到了似曾相似的不舍目光。
對方正看著自己,用僅有自己能看懂的眼神和他互相對視著。
然後……
“呀啊!!!”
何飛動了,在腦門瞬間爬滿青筋雙目瞬間盡是血絲的狀態下怒吼連連拔腿前衝,毫不猶豫衝向牆角,不加遲疑奔往幻象,以自身性命為賭注再次當了把亡命徒。
“不要!”
幻象內,眼見牆壁即將複原,又見青年衝向自己,程櫻大叫出聲,用最後僅存的一絲力氣發出相同大吼,可惜,她的拒絕沒有效果,她的阻撓遭到無視,兩秒後,何飛仍義無反衝了進來,如一陣狂風般直直衝入幻象破口,不過,當他衝入幻象並抵達程櫻身邊時,身後原本一人多高的破口大洞也已在不經意間修複大半,如今亦僅剩半人長寬。
同時間賽跑,同死神賽跑,你,跑的過嗎?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
跑的過也要跑,跑不過也要跑!!!
“啊!!!”
混合著瘋狂,摻雜著狂吼,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幻象破口快速修複之際,一把抱起程櫻,何飛轉身就跳,是的,是跳,不是跑,因為青年認清了現實,看清了處境,繼而清晰計算出以身後破口的複原速度奔跑已然來不及,所以,倉促間,何飛改變了策略,沒有選擇常規奔跑,而是來了把豪賭,賭自己有足夠力量跳出洞外,賭他能搶在洞口封閉前衝出牢籠。
哪怕抱著這個人影響自重,哪怕他明知把握不大,但,他依舊要賭!
刷。
在將全部力量匯聚到雙腿的那一刻卯足力氣彈跳前衝,如一枚利箭般直躥前方,以用比來時還要驚人的速度離地而起死命拚搏,就這樣懷抱程櫻朝那僅剩半個身子的洞口直直撲去!!!
噗通,咕嚕嚕。
一秒後,清脆落地聲響起,沉悶滾動聲響起,何飛與懷中程櫻雙雙撲倒在地,雙雙滾落外界地麵,同一時間,就在二人落地滾動的那一刻,身後破口亦徹底閉合,重新修複,旋即整片幻象波紋消失不見,在內中已無獵物的情況下自行消散。
成功了!
千鈞一發之際,何飛出來了,用賭命的方式險之又險搶在幻象閉合前逃離死地,重歸現實。
不單自己逃出生天,還成功將程櫻救出幻象。
樓道,階梯仍是階梯,拐角仍是拐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尋常,沒有任何異狀,唯有電燈散發著慘白光亮,從而給這處本就狹窄的鏈接過道增加些許壓抑,某種不為人知的壓抑後怕。
“呼!呼!呼!”
此刻,仰躺地麵的何飛大口喘息著,拚命顫抖著,他,胸口起伏,冷汗直冒,難以言喻的恐懼正籠罩著青年,嚇的他肝膽俱裂,驚的他四肢狂抖,整個人處於後怕狀態。
身旁則趴著程櫻,一動不動的程櫻。
足足過了許久,直到氣息平穩,直到後怕減緩,強行回神起身觀察,才發現對方早已昏迷。
這完全可以理解,正如何飛早前所分析的那樣,幻象雖和幻覺一樣同為虛假欺騙,但幻象卻更為真實,真實到連人體生物鍾都能欺騙,不錯,正是由於幻象過於真實加之又完全騙過人體器官,所以才會導致程櫻明明隻被困幾十分鍾但卻等於過了好幾天時間,接連數天不吃不喝,人不昏倒才怪,略一檢查,確認對方隻是虛弱昏迷,大學生這才稍稍放心,畢竟隻要活著就能救回來。
“呼。”
檢查完畢,長呼一口氣,接下來何飛便背著程櫻徑直趕往樓上。
可,沒走幾步……
“我了個大草啊!何飛你妹的,你……你,你就這樣走了?”
是的,就在大學生打算帶著程櫻盡快回房治療之際,身後,傳來一串呼喊,一句飽含不滿的虛弱呼喚。
嗯?
聽到聲音,何飛本能回頭,才發現陳逍遙正如一條破麻袋般背靠護欄喘息不休,他,麵色蒼白,額頭盡是汗珠,整個人處於一種脫力狀態,就好像剛剛搬了幾百塊磚般已經累虛脫了。
與此同時,見何飛看向自己,陳逍遙當即哭喪著臉展開發泄攻擊:
“擦!你這見色忘義的家夥不講義氣啊!將人救出來就這樣走了?就這樣將本道長撂這了?!”
(臥槽!)
果然,直到回頭發現陳逍遙,直到聽清對方叫嚷,何飛才恍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什,由於之前太過擔心程櫻安危加之又基於救治對方,倉促間竟然將這家夥給忘了!
“咳咳!”
此刻,聽著陳逍遙猶如老娘們般的碎碎念念,何飛頓覺一陣尷尬,畢竟這次之所以能將程櫻救出全要歸功於眼前這人,回神之際,先是幹咳兩聲,繼而趕忙麵露歉意解釋道:“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太過著急,額,所以……”
“得了得了,不用解釋,我當然能得看出你很擔心程櫻,剛剛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可是……”
無所謂揮手打斷青年解釋,不過,說到最後,頓了頓,背靠護欄的陳逍遙才再次苦著臉說道:“可是如今我也被累虛脫了,暫時動不了了,你說該怎辦吧?”
聽罷,何飛一愣,腦海頻頻冒出大團問號,是的,他是真沒想到僅僅使用一張符竟然把陳逍遙累成這樣?
這到底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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