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要考慮的問題很多。
賓館的配套,旅遊點的建設,特產品牌的開發,等等,很多,要把經濟搞上去,可不是安泰醫院收點醫藥費就夠了。
人家在安泰醫院治病,病好了,心情也就好了,順便在江東省遊玩一下,購買一些特產,這才是經濟啊!
1000萬外國人,要是每個人購物1萬,就是1000億,加上旅遊,這筆賬是實打實的,一點也不虛。
其實,外國人花1萬人民幣,錢並不多,這個賬完全算的比較保守,如果說賣出去了1000億東西。拉動的GDP可不止1000億,因為,這1000億養活了很多人,這批賺了錢的人又會有別的消費,一年下來,這1000億可以轉好幾輪,那一年產生的GDP就是數千億之多。
這才是正確的算法。
有人算過,賣出去1元的產品,相應產生的GDP是8元。如果這個算法準確的話,安泰醫院可以拉動江東省8千億的GDP。
周大是懂經濟的,他準備在江東省幹出一番事業來,他發現了幾個增長點,其中,安泰醫院,他是寄予了厚望。
“牧樵老弟,老楊的眼光非常犀利,當初他全力支持安泰醫院的建設,說明他非常的有智慧。我估計啊,老楊之所以被安排去滬市任主官,與你可能有一定的關係。”
周大已經把劉牧樵當做好友了,幾乎是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了。
這樣好。劉牧樵也是沒有心計的人,沒心機的人在一起做朋友,輕鬆。
劉牧樵搖了搖頭,說:“我不敢這樣想。我這再怎發展,也就是一個醫院。每年創收300億,對於清江市來說,對財政並沒有太大的貢獻啊。老楊去滬市,應該是別的原因。”
周大笑著說:“牧樵,你別和我裝傻。你不可能不懂,你的企業做得這樣好,你怎可能不懂經濟?你醫院創收300億,這是一筆賬,300億GDP。這300億一部分要發給員工,員工拿這筆錢去消費,又產生了GDP,這又是一筆賬。醫院剩餘的錢要去采購藥品,器材和其他東西,是不是又產生了GDP?好,人家賺了的錢,他們又要產生,又要消費。這都是GDP。這筆賬,你劉牧樵不會算?上麵注意到老楊注意了你們,又大手筆把文化廳搬走,你以為上麵不會注意到老楊是一個人才?要知道,上麵的人,特別是那批管幹部的人,火眼金睛。所以,我相信,老楊是因你而發達的。你是老楊的貴人。”
劉牧樵忙擺手,“千萬別這樣說。周大,希望3年左右,你直接去京城。”
周大哈哈一笑,“我沒有這個野心。我吧,隻顧耕耘不管收獲,我有一個理念,隻要有付出就會有回報。”
孫濤在一邊慢慢插不進嘴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原來和大人物有很大的差距。和周大比,完全沒有辦法相比。
他在談話中發現,劉牧樵的格局,也不是自己平常所認為的。
周大和劉牧樵談話那才有層次,他們聊的,孫濤是隻有聆聽的份了,根本不要插嘴。
我就是我,孫濤開始自省,我就是安泰醫院的副院長,不要把自己當成很高的層次,什副部,自己這個副部,完全是劉牧樵把自己拖啊拽啊帶上去的,與自己的能力沒有任何關係。
很多人在某個位置上成功了就會忘記自己是誰了,就會飄,就會拽,就會以為自己是王者。
其實,他就是一個青銅,就是一個菜鳥。
孫濤今天突然意識到,安泰醫院沒有劉牧樵,一百個孫濤也沒有用。
過去,他認為,自己功勞很大,劉牧樵雖然是院長,但是,他並沒有履行自己的職務,院長的事,都是孫濤幫他完成的,自己是幕後英雄。
現在突然發現,不對勁,人家劉牧樵成就了我孫濤。我孫濤根本成就不了劉牧樵。
誰也成就不了劉牧樵,劉牧樵隻有他自己才能成就。
反了!搞反了!我孫濤真的糊塗,我怎成就了劉牧樵呢?
也不是老楊成就了劉牧樵,而是劉牧樵成就了老楊!
這一點,孫濤是不可能發現的,隻有周大這樣的高人才可以發現這樣深奧的邏輯。
對了,是的,是劉牧樵成就了老楊。
江湖上有種慣例,江東省是養老的地方,滬市則是跳板。一般有點知識的人都看得到這一點。
老楊,來江東按理是事業的終點站,誰知,上麵很快發現,老楊很有一手,他的智慧非同一般。
其實,上麵對安泰醫院是有想法的,先後幾次撥款,就是對安泰醫院有很大期望的。
孫濤非常的驚訝。
不得不承認,人是有區別的,孫濤承認自己的差距,過去他還以為自己和劉牧樵隻差半級,並且實際上的級別並沒有區別,過去劉牧樵廳級時孫濤也是廳級,劉牧樵是副部,他也是副部,他有些飄。
現在突然發現,這個差距不是一點點,真的不是一點點。
劉牧樵和周大談話,他基本上是插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因為,差距這大,插話的話,會被別人譏笑。
不是一個層次啊!
他們回來已經是深夜了,劉牧樵還在回味和周大的談天說地,他又一次加深了對周大的看法,不錯啊,周大的學識,他的智慧,不在老楊之下。
孫濤則有些情緒低落。
“孫濤,你今晚似乎有心事。”劉牧樵問。
“我今晚才發現一個事實,我和你,周大差距太大了。過去,我竟然沒有感覺,你說,我是不是很愚蠢啊?”孫濤說。
“別傻了,哪有什太大的區別?每個人,站的位子不同,思考的問題也就不同。你每天考慮醫院的具體事情,而周大考慮的是全局的經濟政治問題,當然不同啊。”劉牧樵解釋。
“不,我覺得,你們的政治敏感性強很多。按理,你每天沉浸在醫療業務之中,對經濟政治沒什興趣,可是,你和周大聊的,都是很深奧的東西啊。”
劉牧樵笑了笑,“我純粹是瞎扯,我知道什政治經濟問題?”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隻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係統的鍛煉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隻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穀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隻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邪月穀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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