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出現問題

    在她全神貫注修補畫的時候，莫老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門口，他不動如山，安靜如風，默默觀察著景恬。

    景時代內，開完了一次高層會議之後的沈維霆，一臉倦色的回到了辦公室。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早，便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辦公。

    這時，他的辦公室門被敲響。

    “進來。”他頭也不抬的回複。

    門很快被人推開，同時楊柳隱含著焦急的聲音一並灌入：“沈總，您快看看這個。”

    沈維霆聽聞楊柳聲音不對，立刻抬頭。伸手接過站在辦公桌前的楊柳遞出的資料，打開來看。看了一會兒，他的臉色就變了，凝目質問：“這是怎回事？”

    楊柳知道這件事非同可，所以不敢隱瞞，如實回答：“我發現最近項目部的材料報價不對，所以去供應商那邊探了一下情況，發現對方的價格比我們之間預估的漲了百分之三十。我以為是市場變化，又打聽了一下整個行情發現的確有浮動，可是卻不是那大的浮動。所以才做成了報告給您看。”

    沈維霆聞言，將報告合上：“那你有查到是什原因嗎？”

    楊柳搖頭：“那家供應商一直是有項目部的人出麵洽談的，我查不到什消息。”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楊秘書。”

    “沒關係，沈總不必放在心上。”

    “你出去吧，我會處理的。”

    “是。”

    楊柳出去後，沈維霆在將報告看了一邊，隨後拿起內線電話讓項目總監進來。不多時，項目總監走入了辦公室。看到報告的那一刻，他也愣住了，急忙解釋：“沈總，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沒注意到價格的浮動不同尋常，是我的失職。”

    沈維霆清冷的看著他：“我現在不是要追究責任，我現在想知道我們和對方簽訂了合同嗎？”

    項目總監看了一下供應商的名字，沉著臉點頭：“簽了，而且已經預付了定金。”

    沈維霆有些生氣：“項目總監，你就是這為景時代做事的！”

    沉穩中含著指責的語氣讓項目總監很有壓力，是他沒注意到這樣的細節，以為這是最近市場價格浮動的正常範圍才出現了這個錯。他沒有推卸的理由，更沒有辯駁的底氣，隻能承擔後果。

    “沈總，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來彌補公司的損失的。”

    這個問題沈維霆在意，但是更讓他在意的卻不隻這一個：“這件事你要處理好，不然我隻能讓你另請高明了。”

    “是，我馬上去處理。”項目總監盯著山大的壓力，從辦公室走了出去。

    等到他離開之後，沈維霆再度湧內線電弧吩咐楊柳去找人事部把整個項目部員工的人事檔案提出來，用郵件發給他。

    楊柳立刻去做。

    沈維霆坐在辦公室，思考供應商這塊的症結所在。照理來，所有的供應商都是之前和沈氏合作密切的，不應該沒有理由的就出現這樣的情況，可是現在卻出現了。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某人在刻意對付景時代，或者是對付他？

    之前自己隻是留意著那邊的變化，一直沒有采取行動，看來自己也該活動起來了。

    打電話給一直留在外麵密切注意阮一程一舉一動的阿金，詢問他現在的進度，得到的答案卻是和之前差不懂的沒有頭緒。

    隻是對方曾幾次到了景恬所在的畫展中心散步，卻一個人都沒有見。

    這一點，沈維霆明白，阮一程對景恬至今賊心不死，不過他不會如他的意的。

    “阿金，你現在去查一個公司，我把名字給你。”

    “是。”

    午飯之間，景恬按照莫老的要求把他的這副頗有意境的烏篷船少女補充好了。正準備起身收畫的時候，卻見一雙手突然從一旁伸出，拿走了畫。

    她驚嚇的抬頭，便見到莫老那一頭不羈的白發以及那雙銳利的眼睛，登時放下了心。

    莫老看著這幅畫，本來他這幅畫的重點在畫境上的，但是被景恬一修補就成為了少女懷揣的某種期待與憧憬。那些映在她裙角與船頭以及空的斑點，都變為了修飾人物與場景的道具。

    一朵如同墨蓮的花朦朧綻放在少女的裙角，她的腳下也有著幾片花瓣，舉手眺望，她的眼睛映著餘暉，明亮剔透，讓人挪不開眼。

    水中的斑點變為了倒映在水中的一些縮影，生活氣息撲麵而來。

    上則變為了幾隻鳥類，整幅畫有著引人入勝的魔力。

    景恬望著莫老沒有表情的臉，心頭更是忐忑。這是她破釜沉舟的一次修補，她知道有些地方已經違背了莫老的初衷，但是不這樣改這幅畫會真的毀了。

    莫老沉靜的看著，眉頭輕蹙，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景恬的心七上八下，不得消停。

    終於在忍受了一段無聲的煎熬後，她聽聞莫老的聲音沉緩飄來：“你急中生智的本能，倒是不錯。”

    景恬聞言，錯愕又驚喜，臉上因為兩股情緒交鋒而呈現出一片呆滯。

    莫老見景恬沒話，回頭看去時便見到景恬驚愕到呆滯的臉，他心的將畫收起，隨後轉身往門口走。

    景恬看著莫老往門外走去，這才急急忙忙出聲：“莫老，那我可以留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