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早我們一家人吃上了這頓團圓飯，不錯。”

    湛南洪舉起牛奶杯，“爸，今天您生日，我們祝您生日快樂。”

    大家禮物早便送了，但對於老爺子來說，最珍貴的禮物莫過於現在，一家人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坐在餐桌前，一起和他用早餐。

    大家舉起手的牛奶杯，“爸/爺爺/湛爺爺，生日快樂。”

    “，好，好。”

    大家吃了這頓久違的團圓飯，盡管是早餐，卻已然滿足了老爺子的願望。

    老爺子非常高興。

    吃了早餐，去酒店，老爺子抓住湛廉時和韓在行的手，拉著兩人，一邊一個，上了車。

    他要兩人和他同坐一輛車。

    大家看見老爺子的動作，都放心的笑了。

    有老爺子在，這兄弟倆，不會有事。

    湛南洪說：“我跟爸他們一起，你們自行分配。”

    湛文舒打趣，“大哥就這把咱大嫂給拋棄了。”

    湛子沅趕忙過來，挽住柳鈺敏的手，“還有我呢！”

    “哈哈，對，還有你個鬼靈精。”

    大家陸續上車，很快，車子駛出雕花鐵門。

    湛起北坐在車後座，湛廉時和韓在行一左一右坐在他兩邊，湛南洪坐前麵副駕駛，劉叔開車。

    車很安靜。

    湛南洪透過後視鏡看後座的人，老爺子最喜歡湛廉時和韓在行了，以往老爺子生日，兩人回來，必定是兩人在老爺子身邊。

    今年，也不例外。

    隻是，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現在坐在老爺子身旁的兩人，和以前坐在老爺子身旁的兩人不一樣了。

    “，今天可是個好日子，外麵的陽光正好呢。”

    老爺子一直攥著兩個人的手，一邊一個，一個都沒放。

    他能感覺到兩人身上的氣息，冷漠的，壓抑的，克製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在。

    聽見湛南洪的聲音，湛起北看前方，陽光出來，金光灑滿大地，前方，一片光明。

    湛起北握緊湛廉時和韓在行的手，“好日頭，老天不虧待我。”

    “哈哈，爸今天可會見到很多老朋友呢。”

    “是啊，一個個都老了，也就隻有今天能看到了。”

    湛起北的老朋友，都是他那個年代的，而他那個年代還活著的，不是身體不好，就是出不得遠門，能見上一麵，很不容易。

    “不老，大家都很年輕。”

    “我已經接到很多電話，他們應該都會來。”

    “爸，今天您可要好好和他們高興高興。”

    湛南洪轉過頭來，笑容讓他眼角生出褶子。

    湛南洪年紀也不小了。

    “高興，爸高興。”

    湛起北臉上生出笑，那蒼老的臉，浮現出歲月的痕跡，時間的久遠。

    湛廉時沒說話，也沒有動靜，他看著窗外，眼眸是外麵快速掠過的景物。

    時光荏苒，曾經的一切就如現在的景物，隨著時間過去，快速掠過。

    留下的是今天，明天。

    沒有誰會知道今天會發生什，明天會發生什。

    未來，下一刻，永遠是未知數。

    韓在行看著前方，他的眼是前方的車子，馬路，紅綠燈，也是旁邊的湛起北，湛廉時。

    壓抑，是個好東西。

    他到現在，都超出了他想象的冷靜，理智。

    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