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似知道這來的人是誰，秦又百聲音無比的平穩。

    就好似在等著一個老朋友，等了許久。

    湛廉時腳步停頓，然後走過去。

    他來到秦又百身旁的椅子坐下，秦又百臉上浮起笑，看向他。

    眼沒有驚訝，臉上更是沒有任何的憤怒，不悅，他有的是平和。

    就像以往任何時候。

    而細看，會發現他看湛廉時的眼神有些不大一樣。

    會更溫和，還有一絲歉意。

    深深的歉意。

    “你瘦了。”

    秦又百看了湛廉時一會，出聲。

    湛廉時眸微動，視線落在秦又百臉上。

    幹淨的臉，看著始終溫和的神色，就連他一雙眼睛也依舊明潤有神。

    都說惡人有惡相，善人有善相。

    秦又百這張臉，看不出一點的惡。

    好似那些

    傷天害理的事不是他做的。

    湛廉時對秦又百這句話沒有回應，他轉過目光看著窗外的景物。

    這是一樓，外麵是院子，院子都種著花草，有人定期打理，看著不錯。

    “你這樣做，趙起偉怕是會恨你。”

    湛廉時出聲，語氣沒有一點感情。

    和秦又百相比，他們就像一個天，一個地。

    天差地別。

    “……”

    秦又百笑起來，很是平和，他雙手交握，無比淡然的看著院的草木，“恨我也沒有辦法。”

    “我必須這做。”

    湛廉時眸微斂，“當初為什不是必須這做，而是現在才必須這做。”

    秦又百歎氣，無可奈何，“人啊，不可能每件事都做對，從出生到長大，那漫長的歲月，會做出許多選擇。”

    “這些選擇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壞

    ，沒有人能給出肯定的答案。”

    “隻有時間能知道。”

    “可當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一步錯，步步錯。”

    “不是我所願，但卻是我所選擇。”

    湛廉時指節微動，然後五指收攏。

    他身上的氣息，靜寂。

    秦又百隨和的說出這些話，短短幾句，好似就這簡單的道盡了他的一生。

    他無怨無悔。

    平靜接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