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一個傭人，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放著一碗藥膳。

    這是給林簾準備的。

    傭人已經來了一會，隻是這麵的情況讓她不敢出聲，更不敢進來，隻能站在外麵低頭等著。

    聽見湛廉時這一聲，她端著藥膳進來。

    把東西放床頭櫃，便無聲離開了。

    門跟著合上。

    林簾聽著臥室的聲音，到此時，她已經沒有話了。

    也不再掙紮。

    她看著窗外的夜色，身上的三魂七魄似去了大半，隻留下一魂一魄。

    她一點都不想再動。

    湛廉時看她被灰暗映的無神的眼，把她轉過來，靠在他右邊手臂，單手摟

    住她。

    然後他拿過藥膳，勺子在碗攪動。

    熱的，有些燙。

    藥膳帶著一股濃濃的藥味，但這藥味並不刺鼻，因為和粥融合，聞著挺香。

    湛廉時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後嚐了下，確定不燙了，喂到林簾唇邊。

    林簾沒動。

    看都沒看這粥一眼。

    湛廉時看她，張唇：“恨我以折磨自己為代價，不值。”

    林簾一瞬看著他，這一刻，她有那一霎想看清眼前的人。

    他到底是什樣的。

    他的心，是不是冷的。

    可當她真的看清他的臉，在她記憶中，沒有任何變化的臉，就連他的目光也和曾經一模一樣

    。

    那的深，深的似萬丈深淵。

    林簾抿唇，轉頭：“如果我開口，你覺得柳家會怎樣？”

    柳家對她的在乎，超出了她的想象。

    如果她告訴柳家，湛廉時這對她，她們會怎樣？

    她覺得，她們會幫她。

    湛廉時凝著林簾，她的目光，神色，清楚的昭示她的內心。